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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頁

2023-09-11 18:59:05 作者: 關就
    從臥室撿到客廳,不僅有她的,還有他的。

    他們昨晚甚至等不及……

    紅暈從耳根爬上白皙通透的臉頰,她一路撿,一路罵自己。

    前幾天還口口聲聲不要男人,孤獨終老也可以,昨晚就原形畢現,想想都替自己害臊。

    她到現在這一刻才承認,她是個身體比嘴誠實得多的女人。

    腰上不知不覺環上一隻麥色的手,顧淮遠俯身,在她耳垂烙下滾燙印記:「美女,你走光了。」

    陸兮用手肘頂開他,「放開,我上班快遲到了。」

    她去洗漱,剛開始刷牙,顧淮遠大喇喇推門進來,跟她一起並肩站在鏡前,上身光著,寬肩窄腰,腹肌塊壘分明,明擺著是要讓她大清早流鼻血。

    過去他雖然愛打籃球,但還沒有這麼結實的身材,看來這些年沒少花時間力氣鍛鍊。

    她視而不見,吐出嘴裡的牙膏泡沫,很快刷好牙。

    顧淮遠也同時刷好,她剛轉身,他就已經堵在門口,頭一低,要她接受一個火辣的薄荷味的吻。

    陸兮仰著脖子,腳尖微微踮起。

    反正她已經默默承認,她就是身體比嘴誠實的女人。

    她到底嬌小,顧淮遠乾脆將她托起,讓她坐在洗漱台上,兩人難分難解。

    直到陸兮感覺不對勁。

    再耗下去,她今天上午就別想出門上班了。

    「不行。」她氣息不穩地後仰,跟他隔開距離,「公司還有一堆麻煩,我必須去處理。」

    畢竟是剛合作,互相信任度不高,工廠那邊最近天天催尾款,她和楊姿言都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顧淮遠終於停下,開口說正經事:「王慧會跟你聯繫,明天這堆麻煩就沒有了。」

    在她眼裡火燒眉毛的事,到他這裡,就輕描淡寫,眉毛都不值得他動一下。

    她微諷地彎起嘴角:「原來傍上有錢人是這種感覺。」

    「說實在的,我也是今天才享受到做有錢人的好處。」顧淮遠撐著手臂前傾,鼻尖幾乎碰到她的,「有點後悔,我還是太紳士了。」

    「此話怎講?」

    「酒會以後我就應該直接點,有些誤會,我們在床上也許更容易澄清。」

    陸兮惱得雙手推他,「你應該感謝你至少還是個紳士,否則,我對你那點歉疚心理會被你消耗的一乾二淨。」

    她大步流星出了浴室,拎上包,邊走邊將滿頭的烏髮利索地紮成一個馬尾辮,對身後的男人說:「你花錢砸給弗蘭那麼多訂單,我建議你蓋個大倉庫,安置好那堆家具,以後等我成為大師級設計師,這些古董搞不好還能升點值。」

    「我還以為弗蘭真的火了。」她癟癟嘴,「太失望了。」

    顧淮遠當沒聽見她那些牢騷,「下班以後我接你吃飯。」

    「不了,最近先別見面了。」陸兮轉過臉,朝他扯了個冷笑,「你很不厚道,我可沒那麼快消氣。」

    「我給你消氣的時間,不過不見面不行。」顧淮遠當然不同意。

    「那我就出差躲你幾天,總之,我這幾天不想見到你。走了,記得吃早飯,你冰箱裡什麼都沒有。」

    「只給你三天!」顧淮遠在門口沖她的背影喊。

    她瀟灑地揚揚手,只說再見。

    她開車去了公司,在樓下便利店買了點麵包,剛咬幾口,就見楊姿言也姍姍來遲,只是臉還是沉著,八成昨晚沒有要到錢。

    放下麵包,她站起來去找她。

    「吃早飯了沒有?我還沒吃,去樓下吃點兒?」

    「咱們都快吃西北風了。」楊姿言神色懨懨,「我什麼都吃不下去。」

    陸兮二話不說拉她,「走吧,天還沒塌呢,先陪我吃點東西。」

    園區的餃子店裡,楊姿言聽說下午會有筆資金到帳,數目剛剛好能解決公司所有的麻煩,她半張著嘴,懵了足有半分鐘。

    她到底不傻,不用點撥,就明白這一大筆錢根本不可能是大風颳來的。

    她一臉吞了蒼蠅的表情:「你去求他了?」

    陸兮不想好朋友有心理負擔,解釋來龍去脈:「公司的這次危機,其實都是因為我。做事業哪有一夜暴富,我們這樣的普通人,也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幸運,你以為我們的訂單為什麼一下子多起來?現金流說斷就斷?其實都是拜他所賜,再加上這回老天也幫他,他算準了只有這樣釜底抽薪,我才會去找他。」

    她嘆了嘆:「我確實去找他了,也把話都說開了,他跟我道歉,我也跟他道了歉,總歸當初……是我錯得多一些。」

    這話楊姿言聽了十分不樂意:「你錯什麼呀,你還給他生了個女兒呢,一個人養到那麼大,這他知道嗎?」

    「他還不知道,但我想找個合適的機會,這幾天就告訴他。」

    陸兮吃了兩個餃子,就放下了筷子,「他想再在一起,總會知道晴天的存在的,最近其實我很煎熬,我不能再自私下去了,這對晴天,對他,都不公平。」

    「晴天很渴望爸爸。」她的眼裡積蓄了一點點淚意,「她對叔叔一類的男人都很願意親近,說穿了,還是想要爸爸。」

    「我想通了,她一天天在長大,我不能抱著那點將來會失去她的可能性,剝奪她完整的童年。」

    楊姿言頹喪地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她,她擦了擦眼角,兩個女人面對面坐著,很長時間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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