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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8:54:26 作者: 牙基莉麗
    「你們待在瀋陽的這幾天,每天白天過來吧,我來教你們!」】

    「所以說你學了這巫歌就可以唱《子弟書》了?」

    此時站在樓門外的陳喜,一臉疑惑的看向寒天野。

    這子弟書是曾經盛行於滿清時代的曲藝,由當時八旗子弟首創,故名子弟書,說唱形式。

    但是由於歷史原因以及受眾的變化,最終由興盛到衰亡,直至失傳,現如今流傳下來的只有唱詞,而沒有曲調。

    「都說是失傳的了,現如今根本沒人會唱,會巫歌又能怎樣,那《子弟書》是當時的俗曲和巫歌結合在一起的,即便是利用現在的小曲和巫歌結合,那也不是以前八旗子弟所唱的原汁原味《子弟書》了。」

    雖說子弟書由興到衰,但是其唱詞卻被許多北方大鼓採用,其中一些曲調更是被吸收、借鑑,而有的單弦唱腔里還保留著一些子弟書的曲牌。

    「不管如何,能唱《子弟書》就行啊,只要能唱出來估計就能秒殺其他鼓曲、岔曲! 」陳喜有些興奮。

    「你呢,那單口相聲怎麼樣,感覺今天張老先生只是簡單說了說,我就覺得特別厲害了。」寒天野笑看著如此興奮的陳喜問道。

    「那是相當的厲害了!」陳喜學著東北口音來了一句,「張老先生說的沒錯,這幾個案子如果說了出來,那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了!」

    自打陳喜打算好好說相聲,也是立志要將這門藝術傳承下去,如今能學習這麼好的單口相聲,自然是興奮的;

    而寒天野雖說之前是因為他爺爺的關係才說了相聲,可能這裡還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為陳喜,但是和陳喜搭檔這些時日以來,他也是越來越喜歡相聲、喜歡這些傳統藝術,如今因為張老先生的緣故,更是對那失傳的《子弟書》提起了極大的興趣。

    兩人對視了一眼,他們分別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亮光。

    怪不得他們爺爺再三叮囑,來瀋陽這邊一定要來看看張老先生,看來除了有一份人情在,還有更大的意義在裡面。

    「你說張老先生為什麼不把這兩門技藝教給自己的徒弟?」回去的路上,寒天野問向陳喜。

    「據我所知,好像張老先生收的那幾個徒弟人品都不怎麼樣,已經不來往好些年了,想來那幾個徒弟把他傷的夠深,所以也就沒有將自己所學傳下去的興致了,而如今年歲越大,也找不到合適的傳承人,只能將那些技藝深藏在心中。

    也許我們的爺爺偶然間知道了張老先生的事情,所以就讓我們過來了,算是為了了卻張老先生的一樁心事吧。」陳喜回道。

    其實陳喜猜的八九不離十。

    陳老爺子和寒老爺子偶然間聊天,回想起年輕時候的事情,想到了遠在東北的張英祥老哥哥,想起了他這一生。

    雖說他們平時聯繫不是很多,但是互相之間的消息,通過同行也都知道一些。

    想到張老哥的那幾個不成器的徒弟,陳老爺子和寒老爺子也是有些唏噓。

    再想到如今張老哥的那個年紀,以及相聲行當再也沒有人去講《九案十八命》以及張版《子弟書》,這不可謂是相聲界的一大損失。

    正好這次陳喜和寒天野帶隊來瀋陽這邊演出,兩位老爺子也是立馬吩咐自己的孫子,過去看一看。

    他們打算讓陳喜和寒天野去試一試,看看他們的孫子合不合乎張老哥的眼緣,如果可以的話,他們真想讓陳喜和寒天野將張老哥這兩個技藝傳承下來,發揚光大,也算是了卻了張老哥的一樁心事。

    陳喜和寒天野走後,張老先生坐在自家客廳沙發上默不作聲,他那60多歲的兒子走了過來,看著自己的老爹一臉關心。

    「爸,你沒事兒吧?」

    張老先生終於有了反應,他深深的嘆了口氣,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兜了一大圈子又回去了。」

    他想到了之前和陳祺升、寒福駢一起下鄉的經歷。

    當時這兩人聽到他說《九案十八命》以及唱《子弟書》,驚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崇拜之情溢於言表。

    然後這兩人就追著他,非讓他把這單口和子弟書傳給他們,當時他心氣極高,只說傳給自己的徒弟,而陳祺升、寒福駢當時有師門,不可能再拜師。

    雙方都無法各退一步,無奈,最後這件事情只好作罷。

    他之後收了幾個徒弟,想將自己畢生所學以及研究的技藝傳承下去,但是哪裡想到,他的那幾個徒弟真是孽徒,人品差到極點,不得已,他直接和徒弟斷了關係。

    之後他也就沒有心思收徒了,反正他時間那麼多,總會找到合適的人,但是哪知道,這一等就等到了現在。

    隨著年紀的增長,有時候他會突然想不起來他以前說的那些段子,這讓他心裡很害怕,他怕他會帶著他的那些技藝進了棺材,他開始迫不及待的想找人將他的技藝傳承下去。

    這個時候,陳喜和寒天野出現了。

    陳祺升、寒福駢的孫子真的非常不錯,他一眼就看上了這兩名年輕人,所以他決定,他要將他最寶貴的東西傳給他們,這樣即便是有一天他死了,他也能安詳的閉上眼睛了……

    沒想到,這兜了一大圈子,他的《九案十八命》以及《子弟書》還是落到了陳祺升、寒福駢的手中。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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