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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8:24:18 作者： 輝羽天
李長淵垂眸，心中也清楚自己遲疑的癥結所在。
——是因為我還不夠了解師尊。
他愛那個人，愛入骨髓，卻還不夠了解對方的喜怒哀樂，不知道對方每分每秒的心思。
而更重要的是——我還不是師尊會產生情.欲的對象。
那個人的愛總是純粹的，到現在都未曾改變，無論他們做過多少次，做得多狠、多爽，那個人看他的眼神始終澄澈如初。
「……」
李長淵沉思。他承認他在那些事上過分下功夫，主要是為了改變師尊的那個觀念，可事與願違，師尊還是純潔不變，甚至更加純粹了。
縱使被糟蹋，也仍如雪蓮般高潔，從不被玷污。
而這就是他的愛人。
——他配不上的愛人。
「可是我……即使如此，也不想像當初斬斷師徒關系一樣，放棄與你的不實道侶關系，我會努力，努力了解你，走近你，成為一個值得你愛的男人，真正配得上你的道侶身份。」
為此，他首先要做好一切對方希望他做的事情。
以及……
「師尊，請原諒我的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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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十幾天。
顧雲則專注鞏固境界，感悟極致升華的道體。
開始他還有些雜念，後來就徹底沉浸進去了，仿佛落入深海之中，不斷地沉溺，被大道淹沒，連自己的意識都變得曖.昧不清。
在地球的時候，他對玄學的認識只有「玄、虛無縹緲、好似很神秘」等印象，然而到了這裡，虛實仿佛發生了逆倒，原本實的東西變虛了，虛的反而變實了。
譬如，人一生離不開自己的肉.體。
對人來說，肉.體就是最實的實，甚至可以說，沒有比肉.體的感覺更實的東西。
然而在這裡，真實的重點發生了移動。
原來重要的肉.體，在這裡成了隨手可以捏出來的形體。
也即，肉.體的實沒了，反而是可有可無的虛。
那真正的「實」去哪裡了呢？
落到了神魂、神識、道心、境界、意識等上面來了。
無拘無束，自由逍遙。
心念一動，可觀天下。
隨心所欲地編織任何事物。
好似掌控著一種至高無上的權力。
控制不住地逍遙快樂，而你一旦沉默其中，就將被徹底淹沒，連自我意識都要合入其中。
——合為一體。
——合為一體。
一瞬，顧雲則差點被大道淹沒，好險體內忽然沸騰的血液喚醒了他。
回過神來，他不免感到後怕，若是就那樣被大道淹沒，自己將會變成什麼，自己還是自己嗎？
而好在，他這身沐浴過龍血，受著龍族精元滋養，那條龍堪稱變態的執念愣是把他拉了回來。
「淵兒……」
顧雲則想著對方，與此同時，他周身開滿了大道之花，極致升華的道體散發出極致純粹的靈力，展開波浪般的靈力漣漪，將整座山峰都帶入了至玄至奧的領域。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道體已經完全鞏固，獨立於各層境界之外，他的修為與他的道法之力幾乎劃上了等號。
化神？合體？不……甚至是大乘。
顧雲則站起身，緩緩地呼吸吐納，心中默念大乘法，與此同時，高空霞光萬道，顯出層層天地異象。
他沉默片刻，銀眸深處轉動著大道符文，表情逐漸淡漠，仿佛進入了無情無欲的清淨之中。
他本能地心向那邊。
但他頓時止步，沒再往前，因為想起了那條蠢蠢的龍。
「若是越過那條線，我可能就回不來了。」
顧雲則看破其中規則，搖了搖頭，「我還是更想做人。」
他不知對著什麼東西說話，隨即淡淡地笑了。
恰是這時。
擔心愛人修煉出岔的龍趕到了大殿之中，只見一地大道之花，愛人被它們簇擁著，襯得渾身的神聖高潔，美得無比驚艷，而龍卻皺了皺眉，急迫地迎了上去。
「師尊，你沒事嗎？」
他將人從花海中抱起，那雙銀眸緩緩抬起，泛著漂亮的光彩。
「淵兒？」
顧雲則順著對方的姿勢，勾住了龍的脖.頸，半睡半醒般貼著對方，寬鬆的衣襟露出精緻的鎖.骨以及雪白的肌.膚。
李長淵垂眸，溫柔道：「師尊累了，睡一覺吧。」
睡眠有助於神魂修養。
顧雲則好似愣了愣，望著對方迷茫了一會，才慢慢點頭，任由龍將他送到床上，然而龍良久無其他動作，搞得他都幾乎睡著了。
「淵兒……」
顧雲則銀眸半闔，努力地看著守在床邊的龍。
龍紋絲不動，背對著他，不知是什麼神色。
「……」
等了很久，顧雲則真就睡著了。
-
醒來後，顧雲則下意識地看向那個位置，就見李長淵已經不見了，大殿以及整座山峰，乃至太一宗都沒有龍的氣息。
又是去域外了吧。
顧雲則坐起身，此時已經完全清醒了，內心難免有些疑惑，特別是看到自己胸口處被收緊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