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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應該知道，我們並不是一類人。」謝澤給出了答案。

    「好一個不是一類人……」男人長長嘆息一聲。

    沒有像孔義離得那麼近的人自然聽不見樂明煦和謝澤的聲音，他們只能聽到一個男人莫名其妙地在自言自語。

    配合著天空中的景象，再詭異不過，仿佛到了世界末日。

    已經有人驚叫著到處亂竄，還有人嚇得兩股戰戰，失禁了。

    孔義兩眼瞪得如銅鈴，他所經歷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認知，這恐怖的天空也好，還是樂明煦能跟那個聲音對話也罷。

    他的人生觀這一刻印來了碎裂。

    之後的一幕更是讓他癱倒在地。

    所說以前，孔義總覺得自己比樂明煦高一頭，能力也好，人際關係也罷，他有著非凡的自信。

    不久前，他在經濟方面遭到了巨大的打擊。

    就算如此，他也還在不擇手段試圖重新爬起來，想要打敗樂明煦，把他踩在腳下羞辱。

    但這一刻，這些念頭全都消散得再無蹤影，他長久以來的自信心仿若被摔在石地板上的玻璃杯。

    碎的不能再碎，再也拼接不起來。

    他對樂明煦除了敬畏和害怕，再也生不出其它的念頭。

    不止這樣，只要想起他曾經如何對待樂明煦，孔義就膽戰心驚，恨不能把自己塞進地面的縫裡去。

    終其一輩子，他都無法再擺脫這種刻在骨子裡的恐懼，有可能他會在無數的噩夢中驚醒，有可能他會再也不敢踏出家門一步，害怕樂明煦來取他性命。

    那是一種對遠比自己認知的強大無數倍存在極度的懼怕。

    孔義抱著自己的胳膊喃喃自語，蹬著腿往後退。嶼汐獨～家。

    最終他猛地起身，尖叫一聲跑了。

    路上撞到了人，隱約可以聽見他不停地重複著「不是我」、「不要來找我」、「和我沒關係」、「我錯了」一類的話。

    或許他不用再遭受日後的折磨，因為這一刻起，他已被這份恐懼逼瘋了。

    在孔義的注視下，樂明煦和謝澤一步一步踩在空氣上，腳下並無實物，走到了半空當中。

    跟在他們身邊的那個孩子變成了一面鏡子，在他們兩人身邊轉悠。

    「你們就不怕我把這裡所有人都殺掉嗎，怎麼，你們準備用他們的性命為自己開闢道路。」那個原本鎮定的男聲終於按耐不住，露出了真實的面孔，語含惡意，「這樣的你們，比我又好到哪裡去，還有你的父母，雖然你們事實上並非一家人，但在這個世界，他們養育逆長大，你卻不顧他們的性命。」

    「誰才是更惡毒的那個人？」

    「原來這就是你的主意？」樂明煦微微挑起唇角，「所以在發現我們越來越準確地鎖定通道的位置後，選擇主動暴露，還是暴露在這個地方，就是想要用城市裡人的性命，用我家人的性命來要挾我。」

    男人哈哈大笑：「不管什麼方法，有用的就是好方法。」

    「師父，我以為你應當早就知道這一點了，而不是依舊傲慢地高高在上，認為輕易就可以對付我們。」樂明煦漫不經心地說著話，「你的失敗，就是輕敵與自視甚高的結果。」

    「我們能站在這裡，平靜地和你對話，就已經證明不懼怕你的威脅。」謝澤站在樂明煦身後，他微微舒展雙臂，輕聲道，「起。」

    「有什麼在發光。」

    「看那裡，有東西亮了。」

    「那個飄著的是什麼？」

    之前幾天，謝澤和樂明煦購買並刻畫上課符文擺放在城市各處的玉石緩緩升起，散發著柔柔的白色光芒。

    謝澤輕輕捏緊原本攤開的手掌。

    玉石霎那間碎裂成無數粉末，飄散在空氣當中，一道無形的透明的結界瞬間把城市籠罩在其中。

    男人在謝澤說完話的時候就已經發起了進攻，然而遲了。

    那隻散發著光芒的手捏成拳，捶在了那道屏障上，一道道波紋在空氣里流淌而過，城市毫髮無損。

    「你就不怕我攻擊這個世界，殺掉其他人，你能護住這個城市，逆還能護住其它城市嗎！」男人有些氣急敗壞，完全沒了之前裝出的鎮定自若。

    「你能嗎？」樂明煦挑了挑眉，「哦，對，你不能。」

    「通道開在這裡，短時間內是無法再移動的了，而你不停地尋找我們，和天道對抗，又攪亂小世界遭到小世界力量的反噬，控制無數個『主角』找我們的麻煩意圖徹底消滅我們，你的力量已經不足以再次輕易毀滅一個世界了吧。」

    「你能做到，但是帶來的反噬，你敢再次承受嗎？」樂明煦面帶笑意地詢問。

    對面遲遲沒有發聲，樂明煦的話明顯是踩中了他的痛腳，他無法反駁。

    「機會來了，就是現在，通道徹底穩定下來了。」漂浮在兩人身後一直沒說話的乾坤鏡開口提醒。

    樂明煦伸手在空中一握，空氣的波動中，一柄通體雪白的長劍漸漸在他手中出現。

    「凌霄，它怎麼，不是被我打碎了嗎！」男人不可置信。

    謝澤上前一步，胸口貼著樂明煦脊背，握住我拿劍的手。

    兩人舉起凌霄劍，緩緩落下。

    樂明煦的聲音伴隨著銳利的劍氣，傳遞至了通道的另一頭。

    「師父，這是我最後這樣叫你了，我們的師徒情誼，就此徹底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