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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8:18:18 作者: 五隻兔子
    樂明煦收回有些渙散的注意力,一下子就看見邵卓正邁著自認優雅的步伐,端著酒杯往這邊走。

    夏星光跟在他後面,不過奇怪的是他沒有像往常一樣衝鋒在前面,而是畏畏縮縮,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肯定不懷好意,親你要小心啊親!」系統有些著急。

    「我會小心的。」

    邵卓走到樂明煦面前,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扮演一個苦情男人,而是鞠了一躬,十分禮貌:「非常抱歉,之前心情不好,腦子犯傻,做了錯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邵卓過來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路上蹭到了好些人,主動引起大家的注意力。

    他也成功了,附近人都被吸引了過來。

    邵卓和樂明煦之間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聞,眼見曾經的頭條主角面對面,幾乎沒有人不好奇的。

    在眾人的注視下,樂明煦也不可能說什麼「你趕緊去治治腦子再來談原諒不原諒」之類的話,他微微一笑,點點頭:「也不是什麼大事,邵先生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也是難能可貴,我自然不在意。何況邵先生還是邵澤的侄子,作為邵澤的男朋友,我也算邵先生的長輩,我當然更不會介意。」

    邵卓面龐扭曲了一瞬,他哈哈笑了兩聲:「既然樂先生不在意,那麼就讓我們一杯泯恩仇,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這是一個侍應生端著托盤過來,上面放著兩杯酒,邵卓端起其中一杯,示意樂明煦端起另一杯。

    樂明煦看了看那個侍應生,在心中搖搖頭:「這種智商也只會做這種事了,都是小說里用爛的橋段,他也不想他對我下手,邵澤能放過他嗎。」

    系統表示贊同:「親說的對!」

    大家都盯著,樂明煦也十分坦然,他沒有去碰那杯酒:「抱歉,邵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酒精過敏,喝了會身體不舒服。只要是邵先生誠心道歉,這杯酒喝與不喝都一樣。」

    「看來樂先生還是沒有原諒我。」邵卓露出難過的神色,「明明說著原諒,卻連一杯酒都不願意喝。」

    樂明煦再次直言拒絕:「身體緣故不能飲酒,邵先生多擔待,或者下次讓邵澤代我跟邵先生喝個痛快。」

    邵卓咬緊牙根:「看來樂先生是真的不肯原諒我了,只是區區一杯酒都要推三阻四,我與邵澤怎樣也是一家人,樂先生非要如此仇視我。」

    樂明煦笑了,他端起一旁的酒杯,在邵卓略帶興奮的扭曲眼神當中一揚手,把酒直接倒在了托盤當中:「我明明已經說過身體不適,邵先生卻一再逼迫,看來邵先生的歉意也不過如此,恕我拒不接受。」

    樂明煦笑得燦爛,直接硬剛。

    邵卓設想了千百種,都沒想過會面對這種場景。

    他當初自認是樂明煦男朋友,對樂明煦自然有所了解,除了拿到樂明煦的號碼和在國內的住址,還了解了樂明煦的為人。

    他是一個很溫柔,不會拒絕別人的人。

    他胸有成竹,認為自己把話說死一點,再加上周圍人的目光,樂明煦這種性格人的肯定會喝下那杯酒。

    而現在站在這裡英氣勃發,對他絲毫不客氣的青年,完全不是他認知里的樂明煦。

    那杯加了料的酒也就這麼被對方不客氣地潑了。

    猛地,樂明煦注意到他正在與邵卓說話的時候,夏星光不見了蹤影。

    眉頭微皺,樂明煦心中總有些不安,他也懶得和邵卓廢話,或是賣他面子,邵卓給臉不要臉,那他還要對邵卓客氣什麼。

    樂明煦不再施捨邵卓一眼,直接離開。

    周圍人嗡嗡議論,有在說樂明煦的,也有在說邵卓的,不過他們也知道要壓低聲音,不能讓被議論的人聽見。

    樂明煦記得邵澤離開的方向,大步穿過人群往那裡走去。

    宴會大廳雖然華麗明亮,但肯定有一些人不多的角落,樂明煦越走身邊人越少,最後進了一個拐角,這兒十分安靜,是談話的好地方。

    他放慢腳步,開始尋找邵澤,突然聽見什麼重物墜落的響動,樂明煦往那兒走去,拐過一個拐角後,看見了昏暗燈光下的兩個人。

    邵澤扶牆站立著,另一隻手維持著推人的姿勢,地上跌坐著夏星光,他雙眼迷離,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往邵澤身上撲去。

    「澤哥哥,澤哥哥,你都這樣了,我來幫你。」夏星光不要臉地嬌聲說。

    然而邵澤卻是從喉嚨深處吐出了一個字來:「滾!」

    這回邵澤收回手,一腳踹在夏星光的胸口,把他踹得在地上滾了兩滾撞在牆上。

    「邵哥。」樂明煦走上前,拉開邵澤掩住額頭的手,「發生了什麼?」

    「小煦……」樂明煦一走近,邵澤就知道是誰,與對待夏星光的冷酷截然不同,他一把抱住樂明煦,在他脖子親昵地蹭著,親吻著那處裸露的肌膚,「小煦……」

    噴在皮膚上的呼吸又燙又熱,隔著布料樂明煦都能察覺到抵在自己腰間那火熱的欲望。

    他沒中招,沒想到邵澤反而中招了。

    邵澤是真沒想到在邵家的地盤上,侍從端過來的酒有人敢下藥,而且這藥很烈,他只是抿了一口意思一下,也渾身不對勁。

    這裡不是地方,樂明煦架著邵澤往外走,邵澤顯然還沒有被藥物完全侵蝕理智,他努力壓抑著,告訴自己不能在這種可能會有人來的地方跟樂明煦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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