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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邵卓還不死心，我替他向你道歉。」邵澤本來看見邵卓死纏不放，心情十分不佳，如今見到了樂明煦，臉上原本緊繃的表情逐漸放鬆下來，「你不用擔心他，我會幫你解決。」

    「沒有沒有，邵卓的事情跟邵哥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用替他道歉的。」樂明煦連連擺手，「而且邵哥替我說話，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了。」

    說著樂明煦趕緊讓開，請邵澤進畫室里：「邵哥進來坐，裡面有點亂，不要介意。」

    邵澤搖頭：「不會，挺乾淨的。」

    樂明煦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因為在忙作業，所以畫室里是真的亂七八糟的，顏料、畫筆、紙張還有各種資料到處堆放的都是，也不知道邵澤是怎麼裝瞎，說出挺乾淨這樣的形容。

    樂明煦去一旁給邵澤拉椅子，邵澤攔住了他，自己去把椅子端過來坐下，還替樂明煦端了一張放在旁邊。

    樂明煦更不好意思了，他反倒像是客人一樣接受邵澤服務，他在邵澤身旁剛坐下，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樂明煦拿起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向邵澤。

    邵澤對他點點頭，樂明煦將電話接通。

    打電話的人聲音很滄桑，一聽就上了年紀：「是樂明煦嗎？」

    「是我，請問您是？」

    「邵永國，邵卓的爺爺。」那頭也不遮掩，直接講明了身份。

    樂明煦睜大眼睛，他還想邵澤來這兒是為什麼，這下子知道原因了。

    「您好。」樂明煦趕緊說。

    「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問問我那個不成器的孫子的事情，你跟他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樂明煦感覺自己肩上有輕微的熱度，他抬頭，發現邵澤的手放在他肩上，正低頭看他，對上他的視線，邵澤開口，沒有發出聲音，用口形告訴他：「別怕，照實說。」

    樂明煦組織了一下語言，從頭到尾事無巨細地把所有過程講給了邵永國聽，沒有添油加醋，事實上壓根不用，邵卓這人幹的事情不用他加把火都已經夠蠢。

    聽完後邵永國沉默了一會，也沒有生氣，只是笑了幾聲：「我就知道，這小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原本還想著給他能力以內的事業讓他好好做事，結果竟給我搞么蛾子。」

    「真是對不住你了，樂小朋友，家教不嚴，讓你看笑話了。」邵永國嘆了口氣。

    「不不沒有沒有，這個還是看個人的。」樂明煦不知道怎麼的嘴一滑，說，「您看邵哥就很好，可見不是家教的問題，是他的個人問題。」

    樂明煦感覺自己聽見了輕笑聲，他抬頭，就發現邵澤眼帶笑意地看著他，這讓他一下子發覺自己說了什麼，紅了臉，跟邵永國說話也有些結結巴巴：「我，我就是，邵老先生，我那個……」

    「好了，讓邵澤那小子接電話，他在你旁邊。」邵永國肯定地說。

    樂明煦把手機遞過去：「邵哥，邵老先生讓你接電話。」

    畫室里安靜，兩人挨得近，邵澤當然聽清邵老爺子說了什麼，他接過手機：「爸。」

    「不得了了啊，小邵先生，先是給我打電話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不要嚇人，又是給國家美術學院校長打電話讓他出面幫忙，這回直接跑到人家家裡，還真怕你爸我把他給吃了？」

    這些話樂明煦當然也聽得清清楚楚，他抿緊嘴唇，跟邵澤對視了一眼就羞澀得不敢再看他，眼神四下亂瞟，手都不知道安放在哪裡好，臉頰滾燙。

    他還想怎麼國家美術學院反應那麼快直懟邵卓，原來是邵澤聯繫的。

    邵澤看著青年低著頭害羞的模樣，忍不住想笑，他換成了左手拿著手機，右手試探性地觸碰了一下樂明煦放在膝蓋上的手。

    樂明煦一個激靈，差點從位置上跳起來，不過還是忍住了，手指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微微向邵澤的方向靠了點過去。

    邵澤接收到了他的信號，用自己的手覆蓋住了他的手。

    邵澤的手比樂明煦的要大些，可以將他的整個手握在手心裡，掌心的熱度哄得樂明煦整個人都要被點燃，但他沒有抽出自己的手，任憑邵澤握著。

    邵澤握著他的手，心情極佳，跟邵永國說話時承認得十分痛快：「是我做的。」

    「老樹開花了？」邵永國打趣道，「這麼大年紀終於有看上眼的人了？」

    邵澤承認得又快又肯定：「對，說不定你很快就能有兒媳了。」

    「喲，這麼肯定？人家樂小朋友可是很優秀的，你就覺得自己能追的上？」

    邵澤微笑著看一隻低著腦袋的樂明煦：「他是很優秀，所以我會努力去追，總要試試。」

    邵永國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他無法想像自己那個從小就有點冷冰冰的小兒子說情話的模樣，讓他雞皮疙瘩掉一地：「掛了掛了，我這老骨頭真受不了你們這些年輕人。」

    邵澤掛斷電話後把手機放在一旁，見樂明煦頭越來越低，幾乎都要埋進膝蓋里去了，開始尋找話題讓他不要那麼害羞緊張：「剛剛在做什麼？」

    「寫作業。」樂明煦看了眼旁邊桌上自己寫的東西。

    邵澤也看見了：「我打擾你了？」

    樂明煦搖頭：「沒有，作業期限還挺長的。」

    「寫的什麼？油畫史？」

    「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