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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7:37:45 作者: 大嘰嘰女孩
    「是嗎?」陸撼城順手就把顧眠吃過的巧克力丟自己嘴裡,大嚼特嚼了幾下,甜得膩歪,卻說,「恩,你應該喜歡,我給你凍冰箱吧,天兒太熱了,化了不好吃。」

    「哦。」顧眠又伸了個懶腰,閉著眼睛緩了緩頭暈,最後跟著陸撼城走出臥室,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就蹬了蹬坐在地上的顧鼎,「坐地上小心拉肚子。」

    顧鼎立馬麻溜起立。

    顧眠看弟弟在吃甘蔗,自己也找了根細細的甘蔗,這種甘蔗比手指頭粗不了多少,超級嫩,不用削皮,直接用牙咬就可以,但他試了試,直接咬在甘蔗結上,登時牙疼得嘶嘶吸氣。

    陸撼城看了個全過程,又好笑又自覺去捏顧眠的臉頰讓人張嘴,然後洗乾淨的手就伸進去一顆顆摸顧眠的牙,最終食指停在有些許晃動的潔白牙齒上:「你這顆大牙再這麼硌幾次就可以光榮下崗了。」

    顧眠疼死了還要被這麼奚落,氣憤又得意地嗷嗚一口,閉嘴就咬住陸撼城的手指頭不放。

    陸撼城也不慌,反正不疼,手指頭魚一樣亂動了幾下,最後就這麼放在顧眠的舌苔上,完全不覺得噁心,只感覺軟,太軟了,往裡再伸伸不知道是不是更軟……

    顧鼎見怪不怪,繼續吃自己的甘蔗,忽地門鈴響起,便任勞任怨去開門:「誰呀?」

    大門一開,屋外站著馮四跟個陌生人。

    顧眠還在跟陸撼城較勁呢,咬著人家的手指頭,餘光則好奇地瞥向門口。

    陸撼城也看,見是陸挽剛被帶了過來,神色都冷淡了些許。

    唯獨買了見面禮才過來的陸挽剛詫異地看著親密無間的兩個少年,總覺得哪裡怪怪的,甚至想起學校里傳聞被家人強制帶走關進精神病院的兩個高年級學長,遲遲忘記自我介紹,等瞧見陸撼城這真少爺手指頭從漂亮少年嘴裡拿出來時還牽著怪讓人浮想聯翩的銀線,更是臉都莫名的紅了一下,又連忙克制皺眉。

    但陸挽剛很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這個簡直可以稱之為美麗的少年,就是顧眠。

    第5章 悸動

    傳說中的陸挽剛比顧眠想的要平易近人不少。

    原本以為陸挽剛可能是個不好接近的富二代,後來因為身世問題造成性格扭曲,進而在被當作養子的時間裡逐漸沉默內向,結果陸挽剛很開朗,長相周正帥氣,眼睛像極了王阿姨,當真就是王阿姨的親兒子沒跑!

    從前跟他家鄰居的陸家在當地小有名氣,陸爺爺陸有志只得了兩個兒子,大兒子叫陸成功,娶了小賣部的王惠,二兒子叫陸仁民,娶的藥廠工人宋美月。

    早年陸爺爺的兩個兒子結婚後就都出門闖蕩,大兒子陸成功領著媳婦兒去深圳跑海,後來經人介紹去了工地當包工頭,多年下來,家底攢了不少,可以說是鎮上比較成功的人家了。

    陸家老二陸仁民,顧眠叫他陸二叔,早年陸二叔考上了大學,但沒錢讀書,就沒去,在當地當了個小學老師,後來看兄長在工地幹得不錯,就跟著一起去,全家是搞材料生意,十年過去,兩兄弟合夥在深圳辦了個小的加工廠,每年過年回來,都是一場熱鬧事。

    陸撼城是陸家老大跟王阿姨的兒子。

    據顧眠所知,王阿姨在深圳生的孩子,當時還沒什麼錢,房租都快要交不起,生完後都沒有多住院幾天便抱著兒子回了霖縣交給老人帶。

    結果沒想到當時有一對教授夫婦剛好在深圳學校做演講,嚴教授早產去了醫院,生完後著急回上海,於是抱著剛出生沒幾天的孩子匆匆離開。

    巧合的是兩家產婦住在同一間病房,孩子是怎麼抱錯的根本無從考究,總之雙方都不知道人生給她們開了個巨大的玩笑。

    將心比心一下,要是突然某天有人找上門來,說自己是自己親生父母,顧眠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他大概會跟陸撼城一樣還是留在這裡,只有這裡才是他的家。

    但這僅限於陸撼城這種情況吧,像上海來的教授夫婦那樣,苦尋親生兒子多年的情況,從小就清楚自己身份不對的陸挽剛是不是很希望回到親生家庭?

    會嗎?

    會適應跟之前天差地別的生活條件嗎?

    顧眠覺得好奇,還有點點替旁人處境尷尬感到的難過。

    他想如果自己是陸挽剛的話絕對恨不得現在就回到親生父母家裡,可陸叔跟王姨到底怎麼想的呢?

    嗐,顧眠想得頭疼,太複雜的事情,他都不太喜歡動腦子。

    但既然陸挽剛都過來了,他便招呼人家坐下,讓弟弟開了可樂又打開電視看瓊瑤劇,吃吃喝喝了一會兒,顧眠感覺大家也太沉默了點,不想讓陸挽剛感覺不舒服,便先問陸挽剛說:「你喜歡看這個嗎?不喜歡的話可以換台。」

    陸挽剛捧著可樂坐在沙發角落,隔著個一米九的馮四通跟容貌出眾到炫目的顧眠說:「挺好的。」太炫目了,看多了總覺得心跳的慌。

    陸挽剛不喜歡這種感覺,喝了口可樂壓下去,但又總是回想剛才陸撼城手指被顧眠咬著的畫面,實在是忽略不了,忍不住問說:「剛才你們在幹什麼啊?」

    「什麼?」顧眠不怎麼喜歡喝可樂,飲料之類的東西家裡也都不准他喝,於是只他一個人端著白開水,「剛才?」顧眠想了想笑道,「我跟陸哥鬧著玩。」

    回答得太自然,陸挽剛又感覺不出奇怪了,瞬間覺得自己很有點疑神疑鬼的無聊,大概親密的朋友就是會這樣,班上的男生不也是總玩兒猴子摘桃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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