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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7:45:58 作者: 雙瞳煙華
    楊世醒發出一聲低啞的悶笑。

    「好,我是厚顏無恥。」他同她咬耳道,「不過你是想到了什麼才會這樣說的?你覺得我要對你做什麼?」

    阮問穎幾乎想轉過頭去瞪著他了。

    她抿著唇,竭力抑制著面容的生暈,維持著平穩的聲線道:「你現在這樣……就是厚顏無恥。」

    「我現在哪樣?」

    「楊世醒!」

    接下來的話,阮問穎沒有再說出口,因為楊世醒終於停下了在她耳鬢處的廝磨,轉向她的唇齒間攻城略地,讓她舒了口氣,心想,他總算是做了件與尋常相似的事。

    但待得親吻結束,發展就有所不同了。

    楊世醒轉過她的身體,把她從完全背對著他變成了側對,繼續坐在他的大腿上。

    然後握住她的手,同她親昵笑語:「那時我說你膽大包天,此等事體也敢探尋,其實這話說得不對,你一向面薄,定只是囫圇知曉了個大概,其實……」

    他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也無甚解釋,阮問穎卻清楚他指的是什麼,因為就在不久之前的剛才,她也想過同樣的事情,雖然她寧可不要這樣的心有靈犀。

    但也只有一瞬,很快,隨著他把她的手拉向他的腰襟處,她就什麼都不去想了。

    春雷滾滾悶響,細雨從逐漸變暗的天際飄下,無聲浸潤大地。

    烏鯉在荷塘里游弋,吐出一連串透明的水泡。

    阮問穎的鬢髮被汗水打濕了不少,有緊張的,也有燥熱的,俏麗的臉蛋嫣紅似火,如同灼灼盛開的山茶花,點綴著些許晶瑩的朝露。

    她低垂著頭,坐在羅榻一角,用錦帕擦拭著纖纖素手。

    楊世醒從後面環住她,拿過帕子幫她擦拭。

    她身形一僵,又緩緩軟下,看著他溫柔仔細地拂過她的掌心與指彎,心中一時暖意融融,一時羞意大盛,回想起先前的情景更是赧然不已。

    他怎麼能——那般行事呢!長這麼大,她還是頭一次……她都要暈過去了……!

    而且怎麼會有這種、這種事情?從來沒有人和她說過,書里也沒有提到過,包括阮淑晗也未曾言語,她還以為兩相歡好就只有……那種情況,沒想到竟能如此……

    真是——

    阮問穎沉浸在回憶之中,連楊世醒把她的手擦好了都沒察覺,依然維持著原來的姿勢。

    見狀,楊世醒道:「可要喚人打水進來,讓你淨一淨手?」

    她一個激靈回過神,連忙道:「不必!」

    又覺得自己這番反應太過激動,怕他誤會,小聲囁嚅加話:「等、等這房裡的……散一散……」要不然她可真的是無地自容了。

    她沒有把話說全,但楊世醒很顯然明白她的意思,當即笑著應了一聲好:「聽你的。」

    如此貼心關懷的態度,若是放在以往,阮問穎定會好生歡喜,說不得還會生出一點得意之情。

    然而現下,只要一想到他會這般舒坦親近,連話音里都多了幾分慵懶,都是因為她把他……伺候得心滿意足了的緣故,她就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了。

    甚至有點抱怨。

    她細聲輕哼:「你就是個登徒子……陛下才定了提親的事,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地要……輕薄於我,我真是看錯你了。」

    「天地良心。」楊世醒貼著她的臉頰,悶悶發笑,「我可不是從今日開始對你有這份心思的,早在大半年前就想對你這麼做了,能夠忍耐到現在殊為不易,你應當要誇讚我才是。」

    阮問穎的臉龐一陣紅白交加,幾乎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甚至連罵他的話也想不出來,能想到的都是一些文雅的指責之詞,說出來讓他聽了,還以為她是在和他調笑。

    只能翻來覆去地道:「你不要臉,無恥!」

    大半年前是什麼時候?他們兩個定情了嗎?接吻了嗎?那時候的她連成親是什麼都不知道,他竟然就好意思如此肖想,真是——真是白費了陛下與師長的悉心栽培教導,枉為君子!

    第146章 帝後攜子駕臨鎮國公府,親自提親下聘

    阮問穎道:「你就是個小人。」

    楊世醒從容應對:「嗯, 我是小人,是禽獸。」

    讓她心裡更加來氣,又羞又惱地出聲:「我——我往後再不來你這了!」

    「別呀。」他含笑貼上她的面頰,「這深宮裡危機四伏, 我只有你一人可以全然信任, 你若不來,我豈不是了無生趣?」

    「我瞧你有意趣得很。」她繃緊俏臉, 「在這危機四伏的深宮裡還有閒情逸緻拉著我做……這種事情, 看來是一點也不覺得怕。」

    「自然是因為這也是我的生趣之一。」他親昵地吻去她殘留在鬢邊的汗水, 「你沒有聽說過古人的一句話,魚水之歡, 閨房之樂麼?」

    阮問穎的臉又紅了。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樂趣。」她半是同他置氣、半是實話實說地道, 「……一點都沒意思。」她只覺得心慌,全身不明所以地發燙, 遠不如這會兒的親吻來得能慰懷人。

    「那是因為我們還沒有做到真正的那一步。」楊世醒在她耳畔輕出一口熱氣。

    「你放心。」察覺到她陡然僵硬的身體, 他笑著寬慰,「我自有分寸, 不會對你做太過分的事情, 會把最重要的留到洞房花燭夜。」

    阮問穎不知道這最重要的是什麼,不過想想也清楚不會是什麼好事,不由暗誹,他們最好等個兩三年再成婚,留他個天荒地老,讓他也常常心慌無措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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