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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7:35:51 作者: 落落小魚餅
    彼時一輛車從路口過,遠光燈閃了閃,許洛斜眼,舉起手機笑了笑:「謝了,有人來接我。」

    「好的。」那男人道。

    雨漸漸下大,許洛轉頭就拖著行李箱往車上走,男人手裡捏著那塑料殼打火機,忽然反應了過來,叫道:「打火機!」

    許洛擺擺手,示意不用給他。

    他把行李箱提起來順手放進了後備箱內,接著上了后座。

    許洛上車後,接車的司機發動了車。

    「哎,還在下雨啊。」司機道。

    「嗯。」許洛應了一聲。

    他目光看向窗外,並不熱鬧的街道,三三兩兩的人,許洛忍不住詢問道,「師傅,這裡之前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哦,你說這兒啊?這裡叫南麗酒吧街,其實平日裡挺熱鬧的,畢竟就在火車站旁邊,八十年代這裡最有名的地方叫南麗皇宮,後來逐漸變成我們市里最火的酒吧街了,外地人來了都願意在這裡玩。」

    司機頓了頓。

    「大概一個多月前吧,這裡發生了個命案。當時一個女的被捅死在女廁所里了,中了十六還是十八刀。」司機說著好像自己還回憶起來,「你說好好一個女孩子說死就死了,至今還沒破案,那場景人家和我形容過,真嚇人。」

    司機抹了把臉,抬手指了指:「然後最嚇人的是,這案子還沒破,那兇手據說就在附近徘徊,警察之前來調查取證的時候還被那孫子襲擊過一次,這是什麼?這可是赤//裸//裸的挑釁啊。所以誰家閨女最近都不敢野在這酒吧街了,殺人犯都沒人性的。」

    許洛點點頭,神色隱藏在帽子後面:「這確實有點可怕。」

    「所以這條街上最近人少了不少,以往我晚上在附近跑,半夜能跑好幾單,現在可不行了。」司機說,「但酒吧也要做生意嘛,這裡又是市里最大的酒吧街區,事兒也過了一個多月了,大家也不那麼警惕了,最近來的人挺多。」

    許洛在手機上搜了搜案子,網上的細節信息披露的不算多,大多數還是一些不要前往的告誡。許洛把案子發給了手機上叫LX的人,過了一回對方回復他:

    ——考點啊?

    許洛:

    ——?

    對方道:

    ——還是你要查這個案子?

    許洛回復他:

    ——不是,我就是偶爾聽見,隨便了解一下。

    對方道:

    ——誤會誤會,我以為是警察那邊給你的考試。

    許洛道:

    ——說起來,明天真不能安排讓我進醫院嗎?必須後天?

    對方道:

    ——對,沒辦法,再等一天吧。

    他嘆了口氣,頭靠在了玻璃窗上,接著閉上了眼。

    LX又給他發了條信息:

    ——最近有好好睡覺吧,你失眠好了嗎?

    許洛拇指鍵入:

    ——睡不著,這事過了,或許會好一點吧。

    但他打完最後幾個字,想了想又刪了,改成:

    ——還不錯,不用擔心。

    「公寓就在前面了。」司機開口道。

    「好的,謝謝。」許洛道。

    「您是來出差公幹嗎。」司機笑道,「既然訂了一個月車,我是隨叫隨到的。」

    許洛也笑笑:「後天我要去城北郊區,可能比較早,您方便送吧?」

    「方便啊?幾點都行。」司機說,「尤其是你訂在這酒吧街附近,能別自己走就別自己走。黑溪最近不安全。」

    「好。」許洛微笑道,「謝謝你。」

    ……

    黑溪市。

    一天後,5月23日,早晨九點半。

    凌晨五點剛下過雨,派出所接到報案,城北溪山私立療養醫院的頂樓蓄水池變成了一池血水,水中浸泡了一個人,雙目圓睜,死狀慘烈,明顯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徵。

    黑溪市警方接到案情,公安省廳高度重視,迅速集結了市局刑偵支隊內重案大隊內專案組的成員,為了不造成醫院的恐慌,警車都停在了醫院的後山,幾個警察身著便衣進入了醫院樓內,在醫院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到達了頂層。

    樓頂的蓄水池內,他們看見倒在蓄水池內的人,上半身的病院服已經呈現焦黑色條狀撕裂,裸//露出的皮膚可以看見皮膚組織大面積的樹枝狀花紋,碳黑色的如燒焦狀。腹部、胸口和頸部都有尖銳物品造成的傷口。

    痕檢的法醫鑑定人員到達現場之後,立刻對著屍體開展檢查。

    「屍長176厘米,角膜輕度渾濁,屍僵已經形成……看來是凌晨四五點這段時間死亡的。」法醫垂頭檢查屍體,一邊叫旁邊的人員拍照記錄,一邊把情況報告給旁邊的刑偵支隊的副支隊長汪呈,「你看這電擊紋還未消退,看來死前還受過高壓電擊。頸部有一處很深的索溝,看腹部的刺入口的創角應該是水果刀一類的,而且刺穿傷口並不深,看皮下出血和凝血應該是生前傷,其他……還要做進一步鑑定。」

    「嘖嘖嘖。」汪呈看見這一幕,吐出一口長氣,搖了搖頭,「被電完又捅刀還勒脖子,最後活活流血死,死前受的折磨也太多了,這什麼仇什麼怨?」

    他食指中指一併,對著那屍體臨空劃拉:「六刀刺在腹部,胸口又扎一刀,頸部被切割一刀放血……嘖嘖……」

    法醫把他衣服上的一張紙條撈起,上面的字跡已經被浸泡得模糊不堪,但隱約還是能看見,似乎是用筆寫了一串數字和字母,被淋濕的字就猶如一朵朵黑色的墨花綻放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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