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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7:30:57 作者: 楚寒衣青
林老闆早已氣絕。
他遺留在世上的最後姿態,仿若捧著自己的舌頭,敬獻媽祖!
作者有話要說:8k,兩章合一,麼麼
晉江不能傳圖,船體結構圖放在大眼仔,沒有大眼仔的友友們看著下面的簡易結構結合文中訊息意會一下:
3.5層:柳先生住所
3層:私人甲板、五間內部老闆住房、佛堂、理療室、中堂(茶室及開放休閒區)、多功能房、高爾夫房、健身房、水療房、20間總統套房、套房觀景甲板
2層:甲板(coffee、泳池)、酒吧、舞廊、中餐廳、西餐廳、中堂(茶室及開放休閒區)、60間普通老闆套房、醫療室、遊戲觀光區、駕駛室
1層:上船甲板、冷凍室、廚房、安檢/物品存放間、監控、中堂、賭博區、員工休息區、保安休息區、大副房間、輪機長房間、船長室、前甲板
-1層:輪機艙、女人住所/遊戲世界
-2層:停屍間、冷凍室、保安/保潔/各項支援處
第二五零章 鬼不會殺人,人才會殺人。
當震驚超過了一定的閾值,至少有那麼十幾秒的時間,大腦是無法反應,身體也是無法行動的,只有雙眼看見的景象,冗長而固執地定格在視網膜上。
當視網膜中的畫面終於被大腦所理解,恐怖也就隨之被意識。
人繼而同一時間失去了對表情和肢體的操縱能力,大吼高叫怪笑哭泣,做什麼表情什麼反應的都有,一屋子混亂的反應之中,有兩個人的反應引起了孟負山的關注。
那是和林老闆一起的其他兩位老闆,他們是這群震驚的人中最先反應過來的人,臉上混合出一種似哭似笑的怪誕表情來。豬肝臉的蔣老闆連連退後,顫抖著聲音說:
「天青青,地荒荒……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孟負山合了下手掌。
他敏銳的意識到這兩個人對這起案件的兇手已經有了既定的猜測,「天青青,地荒荒」,聽上去像什麼神鬼預言,「TA」,是指什麼樣的「TA」,是「亻」的他,是「女」字旁的她,還是「礻」的祂?
倏爾,孟負山的目光又轉向房內通向甲板的陽台門上,之前在遊戲世界大門前碰到的面具老闆,正站在陽台門前。
剛才進來的眾人發現林老闆的屍體後,驚恐讓所有人本能地遠離林老闆的屍體——也既遠離了林老闆屍體旁邊,通向甲板的陽台門。
除了這個人。
他站在那邊幹什麼?是看著陽台門落沒落鎖,推測兇手的逃脫路線?
孟負山思忖半晌,既認為這個人實在可疑,可又不免覺得自己因為先入為主的猜測,而對其身上的種種行為牽強附會——這人站在陽台門邊的行為,也完全可以解釋為一時半刻沒反應過來或者天生膽子大。
對方突地望過來。
那銀面具底下的眼,冷冷睨了他一下。
接著這人說話:「人死了,誰殺的?」
聲音很年輕。孟負山想。
「沒錯,柳老闆,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有人起了頭,其餘老闆也算從驚恐中恢復過來,一個個恢復了往日頤氣指使的模樣。
「船內被破壞就算了,現在還有人被殺了了!接下去要怎麼樣,難道要我們一個個都葬身海底死於非命嗎?」這句話完全是老闆們出於憤怒喊出來,但當它響在房間內的時候,說話的老闆又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這種本該無稽的怒斥,在眼前的情景之下,似乎也變成了並非不可能的恐怖未來。
由是,他們的憤怒,便像是一種響在艙內的由自己說出的對未來命運的預言。
「上去看看。」柳先生陰沉著臉,對保鏢說。
正常情況下,柳先生給人的印象是隨和而文雅的,雖做著這種犯罪的買賣,身上卻仿佛總披著一層溫情脈脈的紗衣,讓所有上船來的老闆,都能夠感覺到他如沐春風的招待。
直到現在,他給人的感覺終於變了,飄逸的春風沉澱下來,變成地上的泥淖了。
保鏢依言看了下,接著為難說:「人死了……」
他們倒是不太怕死人,但不太明白柳先生想讓他們看什麼。
「我知道他死了,」柳先生忍著怒意,「他是怎麼死的?」
「是被幽靈殺死的!」豬肝臉的蔣老闆再度慘叫,「四十年過去了,她還是回來了!」
柳老闆驀地回身,掄圓了胳膊給了蔣老闆一耳光。
他打得如此用力,蔣老闆臉上的銀面具都被他打飛了,孟負山看見了蔣老闆的面容,那是張方頭方腦,雖然養尊處優了許久,但依然看得出年輕時候曾賣過苦力幹過粗活的臉,他的額上還有一道陳年老傷,傷早已痊癒了,只剩下一條五厘米長的褐色痕跡,如積年的皺紋一樣,深深橫在他額頭的中央。
「幽靈能奪走他的魂魄,幽靈能割下他的舌頭嗎?割他舌頭需要的是刀子!」柳先生冷冷說。
「可是,可是……」蔣老闆捂著臉,他既懼怕又信服柳先生,嘴裡囁喏著,到底沒有往下說。
倚著陽台門的銀面具眼裡閃過一絲失望。
孟負山發現站在陽台門前的那個人,沒有往屍體方向走的意思。
如果是霍染因的話,出於職業要求,他會在第一時間檢查屍體吧?
他短暫權衡,越眾而出,前往檢查屍體:「我最後見到林老闆,是在三個半小時前的一樓中堂。當時三位老闆帶著保鏢從電梯下來,和柳先生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