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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7:30:57 作者: 楚寒衣青
    吸引他往霍染因身上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紀詢注意到霍染因的視線又落到自己身上了,是他的小動作引人注意了吧。

    他和自己的身體感覺拉鋸著,抽空說一聲:「你看你的文件,別管我。」

    我隔空貼貼你,貼完做正事……

    霍染因忽然豎高文件夾。

    攤開的文件夾後,他側頭吻上紀詢。

    很短,很淺,又很甜,很美。

    一對情人在燈火通明的辦公室內,在忙碌到讓人幾乎無法喘息的空隙里,偷空的親昵如流星劃夜般剎那短暫,但炫光的餘波,長久的閃耀、輕顫,搖動心的宇宙。

    *

    由鄭學望牽扯出的許信燃與賭場中,紀詢和霍染因簡單討論後,確定:不妨先試著找找賭場所在。

    但是鄭學望前往賭場的次數少,從他那裡得不到太多確定賭場所在地的直觀線索,兩人的目光就自自然然地轉移到了許信燃身上——相較鄭學望,許信燃流連鵑山釣魚的時間長得多,再考慮是個老賭鬼,合理懷疑,他們都在一個賭場賭博。

    這樣,找到賭場的希望可以暫時鎖定在許信燃身上。

    不過想要突破許信燃,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紀詢拿起之前警方收集的關於許信燃的資料翻看:

    資料顯示,許信燃雖然深陷賭博的漩渦,但他的社會地位,經濟狀況依然穩固,同事對許信燃沒有什麼惡評,領導也認可許信燃的專業技術,非常器重許信燃。

    「從這些來看,鄭學望和許信燃還挺相似的。」紀詢嘀咕一聲。專業過關,領導器重,同事認可,還都是外科手術醫生,「還都賭博。」

    「恐怕這就是他們想要吸納的人。」霍染因難得說了個冷笑話,「販賣器官的既然想一條龍到手術這一步,總要吸納些技術過關的醫生,做黑手術的時候才放心安心,免於醫鬧。」

    道理還真沒錯。

    紀詢繼續往下翻,離開了工作範疇,來到私人領域,許信燃和鄭學望的差異就出來了。

    鄭學望未婚,目前來看也沒有感情糾葛;但許信燃已婚且在兩年前已離婚,有個八歲的兒子,名叫許銳,目前跟著前妻生活。

    除此以外,許信燃的除上班之外的日常活動,並沒有太多花哨之處。

    國內的醫生本來就忙,許信燃作為大醫院的主治醫生,空閒時間少,每日三餐都是在醫院的食堂里解決,除此以外,就是每天晚上的回家和每個周末的去鵑山釣魚——換而言之,就是個除了上班下班便去賭場賭博的男人。

    「從上回的詢問中許信燃的表現來看,許信燃是在意孩子的。」紀詢說,「這和詢問警察的想法正好不謀而合。畢竟在警方看來,虎毒不食子,再是遊走於犯法邊沿賺黑心錢的人,在碰到自己家人的時候,總會找回些未曾泯滅的良心。」

    「只是看起來。」

    「對,只是看起來。」紀詢,「許信燃抓中你們『已經突破罪犯心理防線』的錯覺,在恰到好處的時間請來律師,想要的東西仿佛已經拿到,面前的人再也沒有價值,警方當然不想和律師和法律打交道,所以讓許信燃輕輕鬆鬆地走了……這就是他的狡猾之處……他完全拿捏住了你們的心態,卻將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

    「是他們的心態。」霍染因的口氣里,突然添了些不高興。

    「嗯?」

    「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霍染因表態。

    「嗯嗯。」紀詢窺見了男朋友藏起的心思,忍著笑,趕緊順毛摸,「我明白,失誤都怪那些摸魚的預審,你是有心殺賊無力回天,要是換成由你直接對上許信燃,肯定英明神武地將他切瓜砍菜,直接處理了。」

    看霍染因的表情,他舒服了。

    兩人說個笑話,打起點精神,再繼續分析。

    「如果許信燃在意的只有賭博和錢,那麼想要從他這裡得到賭場所在地的線索,就困難了。」

    這個道理很簡單,許信燃想要賭博,就不會輕易出賣賭場。

    其實除了突破許信燃之外,還有個辦法,就是直接在鵑山蹲守,跟蹤從鄭學望所說飯店裡出來的車子。只是一來不知賭場工作日是否開門,如果不開門,調查時間便拖得漫長了;二來鵑山在寧市郊區,又在山上,車流人流都不多,警方的盯梢跟蹤成功的可能性低,打草驚蛇的可能性高。

    「許信燃雖然狡猾……但也不全是壞事。」紀詢思忖,「至少他會多多留心路上情況,全封閉的車廂騙得了別人,未必騙得了他。無論如何,空想沒有意義,還是先見見和他關係密切的人吧,比如他的前妻和兒子。」

    *

    周一的半天已經在收集分析許信燃的資料中度過,在警局裡休息兩個小時,趕在下班時間,兩人上門拜訪,見到了許信燃的前妻。

    前妻是位職業女性,當知道紀詢和霍染因的來意以及身份之後,她很客氣地讓兩人進門,又端茶水:「如果是為了許信燃的事情的話,我們已經離婚三年了,他現在什麼情況,我不太清楚。」

    「是因為什麼而離婚?」

    「我發現了他賭博。」前妻苦笑,「我當然和他吵架,他那時候大約也對這個家沒什麼感情了吧,意思意思的挽留都不曾有。過了一個月,我們就離婚了,孩子歸我,房子一人一半,他的那份我補錢給他,然後他就走了,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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