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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7:30:57 作者: 楚寒衣青
    「……???」文漾漾一臉茫然。

    魏真珠和文漾漾聊天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小女孩。

    不能說話的孩子總是吃虧的,沒有辦法通過聲音來昭示自己的存在。

    一開始,暢暢的眼珠還滴溜溜地在魏真珠和文漾漾身上轉著,很快,她覺得無聊了,開始掰著手指頭,又張合著嘴巴。

    她張合著嘴巴,也沒有發出聲音,只是一張一合,一張一合。

    紀詢凝神望著那張嘴。

    *

    魏真珠的詢問結束了,三人離開回到警車上時,文漾漾還沉浸在震撼之中,她無法理解的問:「紀老師,你說她老公都要殺她,她怎麼還勸我結婚。」

    「她老公不但想殺她,平常還家暴他。」

    「啊——?!」

    紀詢嘆了口氣:「大概因為女兒聽障,段鴻文和魏真珠家中的爭吵就肆無忌憚的在她女兒面前表現,而她女兒在無意識的複述著他們的唇部動作。剛才她背對著你們,在說『別打我了,求你了老公別打我了』。」

    文漾漾的震驚又增加了:「……這就是她看上去有點恐男的原因?」

    「不好說。」

    文漾漾越想越覺得怒火中燒:「不行,我這就去問問她身上還有沒有傷痕留下來,去醫院驗傷也好讓那個垃圾男人受到法律制裁!」

    霍染因理智地攔住她:「如果她需要幫助,剛才就會暗示你。」

    紀詢則更現實點:「你覺得一定會有傷痕嗎,傷痕就一定能推到段鴻文身上嗎?女性被家暴比女性被強姦更加難以立案,因為絕大多數人面對這種情況都選擇了沉默和隱忍,這樣至少她們表面上看過去還是光鮮的,免得被旁人指指點點,似乎雖然受了痛楚,但得以保留尊嚴——而這也使得證據根本無法保存,在法律層面立時居於下風,導致我們警察在家暴環節的判定中看著像是個廢物。這種諷刺又荒誕的現象之所以能夠存在,完全在於社會對於女性苛刻的道德和精神的責備與控制。比起這個,諸煥的那個錄音還能讓我們找個理由批評教育他一番。」

    文漾漾氣到直打嗝。

    她開始無差別掃射類似天下男人都是傻逼——

    霍染因和紀詢明智的保持緘默,假裝自己不存在,讓暴怒中的女孩子一次性罵個夠。

    最後警察的天性讓她冷靜了下來,文漾漾抱歉的說:「不好意思,隊長,紀老師,我剛才太生氣失態了,不過我怎麼感覺魏真珠的證詞還是有點怪。」

    紀詢搖了搖手指:「看來你對時間證言很敏感。」

    霍染因不像他那麼打啞謎,而是直接說:「魏真珠說自己五點半看到諸煥上車去KTV,而屍檢報告上,小曼死於五點到五點半之間。若如諸煥所言,他與小曼發生性關係之後一覺睡到你們上門,那五點到七點他都應該在KTV。」

    「——換而言之,諸煥說謊了,小曼的死,有問題。」

    第八十九章 解謎A。

    等三人從魏真珠家裡回到警局,一個新的線索從天而降。

    警察局裡來了一對客人。

    客人是高爽的父母,兩位老人帶著一份投保兩年的大額死亡保單過來,保單的被保險人是他們的女兒,高爽,受益人是高爽的丈夫,卓藏英。

    「警官,」兩位老人面色很差,「我們也是在收拾他們夫妻倆的遺物的時候發現這個的,你說會不會,會不會是那個畜生——」

    「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無論如何,警方都查出真相,告知你們。」霍染因言簡意賅。

    如果說這個保單的出現,讓卓藏英心懷詭譎,密謀殺妻的可能性一下飆升,那麼另有一件事與保單相關的事情,又讓這起案子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警方在得到保單後聯絡了保險公司的員工。

    高爽手頭寬裕,有其專屬的保險客服,而她又外形鮮明,所以保險客服對一件事印象很深刻。

    「就在不久前……就是年前的事情,爽姐帶了個男人過來。他們舉止還挺親密的。」

    「男人?」

    「爽姐的老公我認識,是卓醫生。那個人不是,他好像姓段,爽姐叫他小段。」

    「段鴻文?!」

    文漾漾脫口而出,接著立刻將段鴻文的照片找來,給這位保險客服看。

    客服看了一眼,連連點頭:「沒錯,就是他!爽姐帶他來,他們先諮詢了卓醫生給爽姐買的保險,接著諮詢了給卓醫生買大額保險的事,這個段先生建議爽姐買,不過爽姐最後沒買。後來這位段先生又來了兩次,想要給他妻子買保險,考慮了又沒有買,反反覆覆,折折騰騰,所以我印象很深刻。」

    從魏真珠的家庭情況到卓藏英的保單再到段鴻文和高爽私下相攜的事情,說實話,劇情進度太快,連警方都有些蒙了。

    譚鳴九瞳孔空洞:「從現有情況,我們可以推測……」

    「段鴻文和高爽出軌。」紀詢接話。

    「我們還可以推測……」

    「卓藏英有殺妻騙保的嫌疑。」

    「我們依然可以推測……」

    「在段鴻文的攛掇下,高爽也許想過殺夫騙保但最後沒做。」

    「我們繼續可以推測……」

    「你是發問工具人嗎?」紀詢翻了個白眼,「請拿好腦袋,獨立思考。」

    「我也是分工合作,讓擅長的人做擅長的事。」譚鳴九虛心給紀詢倒了杯茶,「您老分析得好,您老渴了,您老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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