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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敘一根抽完又點了一根，一副知心哥哥要跟他促膝長談的模樣。

    他被煙燻得有點煩，譚嘉儀後來又給他發了幾條信息，無非是感覺抓住他軟肋了，半威脅的讓他回去緩和關係。

    雲壓得有點低，明天估計又是個壞天氣。

    江敘忽然想到什麼，目光變了變有點不可置信，「你考慮大創不會是為了獎金吧？」

    周溫宴被風吹得半眯起眼，回得敷衍，「也許。」

    江敘明白了點，想到最近，又幸災樂禍起來，「是不是後悔高調了？」

    這次，他笑得不太真切，語氣融進風裡卻特別堅定，「這個不後悔。」

    偷偷藏藏不是他作風，談戀愛就得光明正大。

    **

    沈宜後來沒問黃辰蔚，兩人還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粘粘糊糊的還一起去食堂吃飯，一起約會，去做志願者活動。

    可時間還沒過幾天。

    那天程歲寧從圖書館出來，順路去了籃球場等正在打球的周溫宴。

    他那邊已經快到尾聲了，看見她來，他跟替補席的同學打了個招呼，直接下場。

    程歲寧幫他拿著外套，又給他遞了張紙巾，「先回你宿舍洗澡嗎？」

    他有點潔癖，周溫宴點點頭，怕自己身上汗粘到她，只用手牽著她，「晚上想吃什麼？」

    「還不餓。」程歲寧想到什麼又回頭看了眼球場，覺得有點奇怪，「黃辰蔚沒來嗎？」

    他不大在意的嗯了聲，注意力還在晚餐上，「一起買菜回公寓煮好不好？」

    「好啊。」

    剛到男生宿舍區，還沒到周溫宴的宿舍樓。

    程歲寧突然看見沈宜滿臉怒氣的從對面那棟樓上走下來，她臉色太差了，眼睛像是剛哭過一樣。

    腳步也快，像是在被人在追。

    下一秒，黃辰蔚和另一個女生也緊跟著從宿舍樓里下來。

    程歲寧愣了愣，連忙跑過去去拉了下沈宜，沈宜看見她腳步一頓，眼淚直接掉了下來，大顆大顆的。

    程歲寧沒見過沈宜哭，立刻也晃起來，「怎麼了嗎？」

    「寧寧。」

    程歲寧看著後面快要追上來的黃辰蔚和那個女生，心跳一下一下，特別重。

    沈宜：「我不想見他們。」

    時間是傍晚，這個點宿舍區域人多，不少人已經鬧出手機開始拍照。黃辰蔚是籃球校隊的，長得又奶又陽光，本來就迷妹一堆，再加上是周溫宴的表弟，更是關注不低。

    眾目睽睽的，就現在什麼都還沒說，看圖說話都夠論壇刷屏了。

    黃辰蔚三兩步就要追上來，被周溫宴攔在那兒。

    他很著急，是真的急，臉都紅了，「真的不是你看到那樣，我和謝雨菲真的沒什麼，她衣服被可樂淋到，我帶她回宿舍換個衣服而已。就是太巧了，正好被你撞到。」

    沈宜眼淚停不下來，她看著程歲寧眼裡求救的信號很濃。

    程歲寧拿著紙巾小心給她擦眼淚，「是要找個安靜的地方聽他解釋嗎？還是我們直接走？」

    一直沒說話的周溫宴開口：「去公寓吧。」

    沈宜猶豫了幾秒，點了點頭。

    黃辰蔚回頭看了眼謝雨菲，他無奈的抓了抓頭髮，走到謝雨菲面前，「你先回學校吧。」

    謝雨菲看著沈宜，「我一起去吧，本來就是誤會，我幫你解釋下。」

    黃辰蔚煩得不行，「算了，你再越說越亂。」

    謝雨菲的目光還落在沈宜身上，「那衣服怎麼辦？我回去洗乾淨，明天拿來還給你。」

    沈宜程歲寧他們已經上了周溫宴的車，他著急扔下一句，「隨你吧，不還也行，就一件衣服。」

    黃辰蔚要走的時候，謝雨菲忽然又拉了他一下，「那個女生就是阿宴女朋友嗎？」

    「是啊。」

    車裡他們四個人，一路都很安靜。

    到了公寓，程歲寧和沈宜去了書房，黃辰蔚在和周溫宴在客廳。

    黃辰蔚覺得這事就是誤會解釋清楚就行了，不懂沈宜有什麼好生氣的。

    頭髮又抓了一把，他仰起頭和自己表哥求教，「你說女孩兒怎麼這麼容易生氣啊？」

    周溫宴懶得搭理他，他走進自己房間的浴室里，簡單去了個澡。洗完出來，書房裡的兩個女生還沒出來，只有他表弟一個人在客廳里臉色頹然。

    他拿著浴巾擦了擦頭髮，腳踢了踢黃辰蔚，「你和謝雨菲還沒斷乾淨？」

    「我大一開學前就跟她分了。」黃辰蔚說完，手指在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你別說漏了，沈宜她不知道這事。」

    周溫宴嗤笑一聲，坐在他旁邊，低頭打開買菜軟體，一邊選菜一邊隨口問他：「那你還給她點外賣？」

    「那是之前她例假來了，說痛經。我就給她叫了跑腿的止疼藥和紅糖。」黃辰蔚一愣，「你怎麼知道的？」

    周溫宴站起來，打開冰箱看了看，「她沒外賣軟體嗎？」

    黃辰蔚沉默了會兒，「習慣了。」

    他和謝雨菲談戀愛其實沒幾個月，但是一起長大，認識的時間太久了，照顧她照顧習慣了。

    周溫宴動作頓了下，忽然意識到什麼，目光變得很沉，「你跟沈宜在一起多久了？」

    「快半年了。」黃辰蔚說。

    周溫宴點了下頭，若有所思的在想什麼，沒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