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這什麼髒窩，呆在裡面都覺得窒息。居然讓林秉文和林辰華住這樣地方，真是噁心。」楚清珏笑著對柳琉說著，「我帶他們回家。」

    「我感謝楚小姐，」柳琉笑著，「不過楚小姐有氣直接發，沒必要拐彎抹角。有錢人也是會好好說話的吧，陰陽怪氣未免失了風度。」

    「林姨娘到最後都是林姨娘。」楚清珏看著林織和柳琉走出門口，「阿，不，是林小娘，別多想。討論一下電視劇而已。」

    「呵。」林織只對楚清珏回了一句蔑笑。

    單人病房已經沒了，柳琉只能和其他人共住一個病房。病房中有兩個高中姑娘。一個長發飄飄，一個扎著馬尾辮。林織看了一眼床尾的兩個人的名字。

    彭綿、鍾艷。

    一團血意淋淋的肉，被拿出來。柳琉打了麻醉並不是很疼。柳琉不知道的是，醫生對林織說道柳琉的身體不適合再次受孕。醫生她說得委婉，林織卻已經明白，所有的內容都在病歷裡面寫著。柳琉的子宮壁已經特別薄了，不適合孕育孩子。而能造成這樣的情況只能是打胎。

    柳琉以為林謹言不知道她懷孕，林謹言以為柳琉不知道她自己懷孕。可是他們兩個都不約而同地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

    柳琉不曾知曉的是江雨墅有兩間嬰兒房，是林謹言親自設計和挑選的，嬰兒房所有的家具是他讓人手工製作的定製家具。如果是女兒就住女兒房，如果是男孩就住男孩房。就連他和柳琉的大女兒柳絲嬡，林謹言也設計了房間。

    柳琉被推出來，打了麻藥，她睡了過去。林織幫她掖好被子，輕輕地開門又關上，她去門外需要打個電話。夜晚安靜，露台上並沒有人。夜晚降溫，林織裹緊身上的羽絨服。

    男人的聲音清冷乾淨，「媽，小六怎麼樣？」

    第16章 探望

    「哎。」林織嘆氣。「你從上海回來後，給小六買點補血的藥，她受傷需要補氣養血。」

    「媽，你告訴我實話」林謹言停頓了一下，「小六受的什麼傷，不可能一夜之間就需要補氣養血。我關注過她的體檢報告，指數正常。」

    林謹言本就聰慧，他心裡已經有了個模糊的答案。可是他卻不想面對這個答案。他把頭用手撐著，摘下眼鏡，頭痛欲裂。

    林織沒說話，他也沒說話。最後還是林謹言打破平靜，他換了個話題「上海這條線是對的。」

    「那繼續，你清楚那伙人已經開始行動，可能是按耐不住了。」林織眺望遠方。「但是無論如何我們也有一張底牌。」

    林謹言輕笑，看來林織已經接觸那人成功。「媽，你老同學敘舊敘得如何？」

    「已經在他家裡吃過飯。」林織換了個手繼續打著電話，「他女兒上的初中和絲嬡是同一所。

    「你去他家吃飯的事情，父親他詢問過我，我打個太極，接下來需要媽你自己去解釋。」

    「好啊，你可以真行。」林織無語，她看向林家所在方向，撓了撓頭。「我都這麼忙了，還給我添亂。」

    「我儘快回去，媽麻煩你幫我照顧好她。」林謹言開口，帶著歉意。

    「好的，在外面照顧好自己，別喝太多酒，你那胃都糟成什麼樣了。」林織囑咐後，掛了電話。

    林織把頭埋在手掌里，手又滑倒腦袋兩側，她就保持這個姿勢，讓冷風吹吹她的腦袋。

    她和林謹言都對不起柳琉，她也清楚柳琉不打急救電話也是為了林謹言和林織好，林謹言辜負了柳琉，他一直後悔和自責。林織沒有參加林謹言和楚清珏的婚禮，她反感林謹言用婚姻當兒戲，反感用他的身體布局。

    林織看得出來林謹言像他父親，他們都是用假面具來偽裝他們自己的內心。可是林謹言與林仲聿不同，林謹言不會把他自己的遭遇告訴柳琉，他總是謹言慎行，不願意暴露他內心埋藏的情感。

    林謹言用層層荊棘掩埋那顆跳動的心臟，又用層層厚雪埋藏荊棘，最後在後雪的外層用鋼鐵鑄成外殼。

    林織的微信振動，林織起身，她解鎖手機。

    【楚辭】柳琉住哪個醫院？我明天帶林辰華和林秉文道歉，發給我地址。

    林織知曉那兩個孩子對柳琉有敵意，她以為接觸接觸柳琉，那兩個孩子就能緩解對柳琉的不滿。難道說柳琉的流產和那兩個孩子有關係？

    林織剛才太關注柳琉的傷，著急帶她去醫院，就沒時間去思考柳琉的傷怎麼來的。

    林織想起來她看見柳琉的時候，她額頭的傷按理說倒下去的時候，人在正常情況下能夠用手擋住的額頭，不會劃那麼一長道。那處傷口明顯是劃上樓梯的夾角，所以才會流那麼多血。

    林織把地址發過去，便沒在說些什麼。她本來和楚清珏就沒什麼可以聊的。楚清珏一直像一隻刺蝟，扎向林織，自他們見的第一面開始，楚清珏就看不起林織。

    在林謹言不在的時候，用各種嘲諷的話攻擊林織。有時候林織會想，是不是楚清珏有病，也許應該看看心理醫生。林織並不是故意往壞處想，只是覺得楚清珏發生了什麼，而那些事情又極其隱晦不能透露，只能像只刺蝟刺著靠近的人。

    柳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林織忙把她扶起來，柳琉發現她的床邊的柜子上擺滿了補品。「林姨，你睡沒睡？累了一晚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