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首次審訊

    「鄒明強！」

    霧管家的聲音響徹天獄：「你被捕了，你可以保持沉默，也可以大喊大叫，不過，無論怎樣全都無效，因為你的罪行，我全都知道。」

    「暴力執法，刑訊逼供，我要告你們！」

    鄒志強的心聲傳到了葉青和霧管家的耳中。

    沒錯，不需要他開口講話，他的心中所想，天獄隨時隨刻都能收到。當然，此時此刻，他連呼吸都不利索，也沒有了開口講話的能力。

    「這是哪裡？他們是什麼人？絕對不像是警察，難道，這裡是軍方的某個實驗基地？」鄒明強的思維邏輯還沒有混亂，腦袋裡浮想聯翩，閃爍著諸多猜測。

    「鄒明強，知道宋巧妍這個名字嗎？」霧管家極具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

    「宋巧妍，我當然知道！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們，不知道，知道……知道也不能告訴你們……我都不能說話，你們問個屁啊！」鄒志強的心聲起起伏伏。

    「你潛入宋巧妍的家，想要偷什麼？」霧管家繼續問道。

    「偷什麼？偷玉佩！我去偷玉佩，可惜失手了，那枚玉佩她沒有放在家裡。應該放在家裡的，為什麼不在……奇怪，我都不能回答，他們怎麼還在問？」

    「什麼樣的玉佩？」

    「鳳佩，半個手掌大，紫色的……啊？他怎麼知道玉佩的事？難道，他能聽到我心裡想什麼？」鄒明強智商不低，立刻猜到了一些可能性。

    「沒錯，來了這裡，你心裡想什麼，我們都能知道。」霧管家說道：「你不是最不喜歡說實話嗎，這裡，就是給你改毛病的地方！我再問你，你今年多少歲？」

    不，26，不，我今年兩萬歲，我不是人，我是神仙……」鄒明強還想頑抗，在心裡胡亂思想，企圖干擾這裡的某種高科技『測腦』手段。

    咔嚓！

    雷罰降下，他再次抽搐抖動。

    「多少歲？」

    啊，好難受啊……三萬四，我是神仙，啊！我受不了了，太難受了，我要瘋了，不行了……」

    咔嚓！

    再來一道。

    肉體上無比痛苦，可謂是痛苦到了極點，但是他的思維狀態，偏偏是清醒得不得了。

    「多少歲？」

    我今年29歲，絕對29，剛過完生日！別劈了，別再劈了，我求饒了，我一定說實話，您是神仙！您才是神仙……」

    「主人，雷罰入體，那種滋味絕對比世間的任何酷刑都要痛苦，鐵打的硬漢也受不了幾下。不親身體驗，絕對想像不到它的厲害。」霧管家笑眯眯地對葉青描述道。

    「對身體有害嗎？」葉青問道。

    「無害。」

    「那好，找個時間，我也進來體驗體驗。」葉青沉聲道。

    「不錯。」霧管家欣然同意：「體驗過幾次雷罰，外界的那些肉體折磨都就不算什麼了。主人勇氣可嘉，不過，我可沒有權力給您降下雷罰，到時候，只能您自己劈自己了。」

    「沒事。」葉青笑道。

    審問繼續。

    「鄒明強，你怎麼知道，宋巧妍那裡有一枚玉佩？」

    「我交待，我絕對老老實實交待，千萬別劈我了！」鄒明強在心裡極度恐懼地想道：「有個男人花費五萬元人民幣，請我去偷那枚玉佩。我感覺，那個男人對宋巧妍的各種情況非常熟悉，很可能是她的親朋好友。」

    「那個男人長什麼樣？把他的外貌，在你的腦子裡仔細回想一下。要仔細想！」霧管家大聲命令道。

    「好，好，我想，我想……」

    十幾秒後，一個男人的虛擬圖像憑空浮現，懸浮在鄒明強的面前。

    「仔細看看，是他嗎？」霧管家問道。

    「是他！就是他，絕對是他！哇，政府，你們這裡的科技實在是太先進了！偉大的祖國，什麼時候這麼強大了？太棒了，什麼時候實現祖國大統一，消滅小RB……」

    鄒明強在腦海里大拍『政府』的馬屁，不過，讚揚祖國的時候，倒也是真心實意，沒有虛假或勉強，說明，他多多少少還有著一些愛國之心。

    葉青和霧管家當然不會回答他什麼。情況已經基本搞清楚了，有關宋巧妍的事，沒什麼可問了。

    「霧管家，需要給他提供飲食嗎？」葉青問道。

    「那是當然。」霧管家回道：「天獄不是仙境，囚犯還要以正常的狀態吃喝拉撒。」

    「這麼說，我還要養著他？」葉青頓時就不樂意了：媽逼的，自己的負擔就已經很重很重了，自己都不捨得頓頓吃肉，哪有能力再養活這種人渣！

    「主人，莫要著急，天獄不是仙境，同樣不是養老院，這些囚犯想要繼續生存下去，必須做出足夠的貢獻。」霧管家儒雅而笑：「比如說，他要把自己的存款或其他財產，貢獻給主人您。」

    「那好，這些事你來審問他，我要去照顧老媽了。」葉青道：「還有，他的那些財產，什麼可以收，什麼不能收，麻煩霧管家幫我把把關，絕對不能因小失大。一旦引發執法部門的注意，那就會相當麻煩。」

    「主人睿智。」霧管家恭維了一句，又道：「請您放心，我一定處理好。」

    葉青中斷了與天獄的精神聯繫，從抽屜里找了一張白紙，左手按在了上面，幾秒後，一個面容瘦削，目光陰沉的男人畫像呈現在白紙上。

    這個畫像介乎照片與繪畫之間，非常清晰，非常細緻，認識他的人，足以辨認出他的身份。

    這個人，就是鄒明強腦海里浮現出來的『幕後策劃者』。

    畫像疊好裝進了上衣口袋，明天找個機會，要讓宋巧妍辨認『他』是誰。這傢伙的罪惡值如果超過了100，即便他身上沒什麼可抽調的技能，葉青也會抓他！

    時間差不多了，葉青指導著老媽洗漱完畢，又哄著她上床睡覺。發病期間，葉媽媽肯定需要葉青陪著才肯睡覺。

    父母的雙人床上，葉媽媽穿著卡通睡衣鑽進了被窩，葉青和衣而躺，身上蓋了一床薄被。

    「寶寶，寶寶。」

    葉媽媽側躺在枕頭上，連連眨動眼睛，看著自己的好兒子。

    「嗯？」葉青閉著眼應了一聲。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葉媽媽小聲道：「很好笑的。」

    「好。」葉青知道，肯定是今天從電視裡學來的。

    可是，還沒有開始講，葉媽媽就笑個不停，根本就講不下去。

    「小聲點，別人都睡著了。」葉青豎起食指，在嘴邊發出了噓聲。

    「哦。」葉媽媽使勁捂住了自己的嘴，過了一會兒，問道：「寶寶，我講的故事好玩嗎？」

    「很好玩。」葉青給她掖了掖被子，柔聲道：「睡吧。」

    「哦。」

    可是沒過一會兒，又是：「寶寶，寶寶。」

    「幹嘛？」葉青已經很困了，迷迷糊糊問道。

    「睡不著怎麼辦？」

    「閉上眼，使勁睡！」

    「哦。」

    ……

    思想單純的人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容易失眠，腦子裡不怎麼胡思亂想，即便不困，也能很快睡著。

    葉家，徹底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