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之捕手

    給媽媽洗完澡，還要餵她吃晚飯。

    葉媽媽雖然還處於發病期，可是飯後倒沒有忘記她的偽氣功『修煉』，盤坐沙發，聽著悠揚的音樂，很快就進入了屬於她的氣功世界。

    安頓好媽媽，葉青又急忙跑去了廚房，從外婆手裡奪過了碗筷，接替了洗碗和收拾廚房的工作……

    就這樣，等到一切都忙活了，已是夜裡將近九點。

    七年來，幾乎是天天如此，葉青早已習慣，忙活一天也不會覺得太累。回到自己屋裡並沒有休息，而是第一時間開啟了電腦。

    桌上型電腦，二手貨，機箱的噪音很大。

    葉青想要上網搜索一下，與『黑玉手掌』有關的信息，可是剛一連上網，就覺得自己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左手，不受控制地按住了機箱。

    「來了，它終於發作了。」葉青意識到，黑玉手掌想要有所行動了。

    嗡嗡……

    機箱的噪音增大了一倍，明顯處於超負荷運轉的狀態。

    幾分鐘後，嗤嗤拉拉，似乎有一陣電火花在機箱裡閃爍，隨後就喀拉一聲，徹底死機。

    「估計是報廢了。」

    葉青暗暗心疼，家裡只有自己能賺錢，這兩年一直處於還債狀態，這台二手電腦是自己咬著牙，承受著心裡『貪玩』的罪惡感才買下來的。

    這下子利索了！

    轟……

    一聲轟鳴在腦中響起，葉青只覺得眼前一黑又一亮，隨後就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一個莫名古怪的奇特空間。

    此刻，自己似乎是身處於百米高空，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完全是懸浮狀態。

    腳下，有一座長條形的小島，長度二百多米，最寬的地方能有五六十米，整體面積差不多一萬平米左右。

    說它是小島，也只是很像島嶼而已，島上空空蕩蕩，除了褐色的泥土，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一根小草都沒有。

    島外沒有海水，卻是灰濛濛的霧氣。頭頂上方，四面八方，都是這種灰濛濛的霧氣。

    濃霧中的一座小島。

    葉青正打算大喊大叫發出詢問，卻看到，有一團霧氣朝自己迎面飄來，距離自己不足五米時，這團霧氣竟然凝聚成了一個深灰色的人影。

    有胳膊有腿兒，甚至還有清晰的五官輪廓。它的五官輪廓，葉青看著很眼熟，仔細琢磨了幾秒，這才恍悟到，竟然與自己的模樣完全相同。

    「你可以提問。」灰色霧人口吐人言，語調平直，聽不出什麼冷熱情感：「不要問『你是誰』這麼粗淺的問題。」

    「你是誰？」

    事到臨頭，葉青反而沒有了懼怕，倔脾氣一上來，還就是非問不可！

    「你看到黑玉手掌上雕刻的四個字了嗎？」灰色霧人所答非所問，並且還是以問答問。

    「天之捕手。」葉青回道。

    「沒錯，正是『天之捕手』。」灰色霧人點了點頭，霧氣構成的頭髮翻騰湧動，顯得十分怪異：「不過，天之捕手指的不是黑玉手掌，而是你！」

    「我？」

    葉青皺了皺眉頭，稍一思索，隱約猜到了答案：「是不是說，我得到了黑玉手掌，我就成為了天之捕手？」

    「沒錯，你很聰明。」灰色霧人再次點頭：「你已經成為了天之捕手，不死，就一直是。」

    「好吧。」葉青朝四周掃視了一眼：「我是捕手，那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天之捕手附帶的監獄空間，被你抓獲的犯人，都會關押在此處。」灰色霧人答道：「確切的說，這裡應該是九號天獄。」

    九號天獄？有九號，意味著至少還有一到八號……不過，葉青並沒有詢問其他天獄的事情，因為，眼前的九號還沒有搞清楚呢。

    但是，段雲沒問，灰色霧人卻主動說道：「據我了解，地球之上，應該是沒有其他的天獄。剛才我通過網絡，查閱了有關地球的一些資料，沒有發現其他天獄的存在跡象。」

    通過它的話，葉青猜測道：「你不是地球上的……」

    葉青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稱呼它。人？肯定不是！生物？也不合適。

    「對，我來自外太空。」灰色霧人理解了葉青的意思，還是非常主動的解釋道：「我是九號天獄的管家，也可以說是你的輔助者，你甚至可以把我看成是一種執行程序。」

    「管家吧。」葉青點頭道：「管家比較人性化。」

    「謝謝。」灰色霧人真的如同是管家一般，對著葉青微微地欠身施禮，並且道：「從今日起，我將陪伴你走到生命的終結，請你賦予我一個稱謂，比如說，在『管家』二字之前，添加一個標記。」

    「霧！」葉青毫不猶豫，立刻回道：「霧管家，以後就這麼稱呼你了。」

    「非常感謝，我的主人。」霧管家再施一禮，又道：「還要請你為我確定容貌和性格特徵，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可以一直保持現在的樣子。」

    「四十歲中年男子，模樣與我有三分相似就可以。」葉青還是沒有怎麼猶豫，幾乎是立刻進入了『主人』角色，連番指示道：「性格嘛，穩重，開朗，可以幽默，但絕對不要陰沉！」

    「了解！」

    霧管家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身穿禮服的中年管家，看上去與真人無異，而且，他的模樣竟然與葉青記憶中的父親，很像，很像。

    葉青本想糾正他，不要搞得與自己老爹一個樣子。不過，轉念一想，把他當成父親的立體照片來看待，也算是挺不錯的精神寄託。

    霧管家的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講話的語調也豐富了起來：「主人，你現在擁有的九號天獄，只是最初始的狀態，按等級劃分，還只是零級天獄，需要你儘快給它升級。天獄級別越高，你自身也就越發強大。」

    「好。」葉青點頭道：「把有關天獄的一切事情，儘可能多的告訴我吧。」

    葉青心中再無憂慮，徹底放鬆了下來，做出了洗耳恭聽的表示。

    「講解之前，我必須稱讚一句。」霧管家彬彬有禮道：「您的冷靜與沉穩，遠超我的想像。在此之前，我以為，您會驚恐萬分的大呼小叫。我的主人，對您的將來，我非常之看好。」

    葉青呵呵一笑，坦言道：「我還是害怕了，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很不錯了，畢竟，原本的你，只是生長在地球上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你的家境，也不能讓你經歷太多的大場面。」霧管家面透誠懇道。

    葉青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心裡明白，自己也就是家庭情況特殊，被七年的艱難生活磨礪得早熟了一些。17歲開始，要反過來照顧小孩子一樣的母親，要勤工儉學，要賺錢養家，還要在別人面前掩飾脆弱，偽裝堅強……

    霧管家言歸正題，開始了有關天獄的詳細介紹。

    「首先，天之捕手和九號天獄的來歷，至今還是一個謎，誰也不知道這個身份和附帶空間是如何形成的。我雖然是天獄的執行程序，同樣沒有相關的答案。而且，天獄每一次更換主人，我的智慧與記憶都會徹底抹除，只保留最基本的執行能力。現在，我能擁有當下的這種智慧，也是因為被新一任的主人，您，重新激活了，又攝取了大量的網絡知識。」

    「天獄每一次更換主人，意外著前主人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或許是度過了漫長的歲月，陽壽耗盡；或許是抓捕罪人失敗，不幸遇害。總之，主人一死，天獄的等級就會清零。新一任主人，也就是新一任的天之捕手，一切都要從零開始。」

    「天獄的等級越高，天之捕手的實力越發強悍。雖然我已經沒有了過去的記憶，但也能預測出，天獄的等級一旦超過了五級，您就能獲得遨遊宇宙的強大能力。當然，對於零級的您來說，路還很長，因為天獄的等級提升，非常不易。」

    聽到這裡，葉青突然打斷道：「超過五級就能遨遊宇宙，那麼，多少級就可以治好我母親的腦疾？」

    「我不太確定，只能大體預估，至少要三級吧。」霧管家回道：「主人的母親，腦部創傷非常嚴重，時間也拖了太久，想要徹底治好她，比重新移植一個全新的大腦還要難得多。人類的大腦，複雜與精密程度堪稱偉大，只有更加偉大的生命延續的力量才能創造出來……」

    葉青聽明白了，生命延續的偉大力量，就是陰陽相合繁育後代。確實是最為平凡，卻又至高無上的神奇力量。

    「三級？」葉青問道：「需要多久？」

    「無法確定，這要看主人你的努力程度了。」霧管家語氣懇切地回道：「以地球時間來計算，有可能區區數年就能達到，有可能還沒有達到，您就不幸夭折了。天之捕手，浮沉於罪惡之海，永不登太平彼岸。」

    「懂了。」葉青點頭道：「你繼續吧，先說說眼下的這個零級天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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