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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6:49:24 作者: 雙南狸奴
花泥如果不是朱家自己人踩上去的,只可能是行兇之人。這個距離……
白裴衍驀地起身,借力躍上草邊的高牆,低頭發現這片區域的上方高牆,赫然有凌亂的鞋印。
「可有發現?」
楊澗半眯著眼睛瞅著那高牆之上的人。
白裴衍道:「牆頂有腳印。楊澗,我查看案宗的記錄,朱家眾人都死於前院,朱老爺死時仰面倒下,頭顱乃是死後被砍下。其餘眾人雖然是脊梁骨重擊折斷而亡,但是頭顱卻完好無損。可見行兇之人對朱老爺積怨很深。」
楊澗道:「照案宗的記載,還有這些痕跡,這兇犯是翻牆進院行的凶。什麼仇什麼怨,我看案宗記錄,這兇犯連孩子都不放過,太狠了。」
「義莊中我們所抓住的那位可疑女子,讓我們先入為主認為朱家滅門一案就是她操縱活死人所殺,所以在她死於牢中時我們的調查才會陷入困局。」
白裴衍走在牆頭上,低頭看著那同樣沾了花泥的腳印道:「楊澗,我們一直在被人牽著走。」
高牆上視野開闊,白裴衍微抬頭就看見,一牆之隔的地方,楊澗提過的盲眼阿婆正敲著竹竿篤篤篤從屋子裡走出來,準確地繞開了地上的好幾個破坑,快速地消失在巷口的拐角處。
「楊澗,這就是書吏口裡的腿腳不便和神志不清?」白裴衍道,「我看這朱家隔壁的阿婆記憶力比你都好。」
楊澗不明白白裴衍在說什麼,他所在的位置恰是視野盲區,沒看見這位盲眼阿婆走出家門的模樣。
白裴衍望著那拐角處,思忖如果這阿婆沒有神志不清那她被府衙傳喚的時間又為什麼要撒謊?
第50章 密室
夜幕低垂, 城中千家燈火漸次點亮,散發著暖黃的光,風穿街過巷拂過山間的草木, 留下簌簌的落葉。
白裴衍和楊澗城北朱家之行得到不少線索,另一邊楚安歌被困在衛府里也沒閒著。
楚安歌把主意打到了衛家祠堂上, 今早她和衛良在書房談話,隨後被安排到西側的廂房休息,路過一處地方見大門緊閉,卻有府兵嚴密看守,旁敲側擊跟隨自己的人得知那是衛家的祠堂。
一個家族祠堂需要這麼多人守著?
西廂房內,楚安歌看了眼窗外看守的人影,轉了轉手中的白瓷杯, 直接揚手把手裡的白瓷杯扔了出去,隨後假意劇烈咳嗽了起來。
這番動作下來,果不其然驚動了門外看守的府兵。府兵入內一眼就看地上四分五裂的瓷杯和捧心閉眸的楚安歌。
在看守的府兵愣了半秒, 迅速朝著楚安歌抱拳行禮道:「大人吩咐我等好生照顧楚家主,楚家主是身體不舒服嗎?府上沒有準備良醫草藥,需不需要找濟世藥堂的大夫上門為楚家主看看?」
「我身子骨不大好,想來是之前落下的毛病復發了。濟世藥堂為我楚家所有, 常年備有我舊疾的良藥,如此便麻煩大人跑一趟濟世藥堂。」
楚安歌有意找個機會探尋一番那衛家祠堂,奈何身旁的幾人受了衛良的命令,寸步不離地跟著她,讓她無法脫身調查。以衛良的謹慎想來不會輕易讓她接觸到外人,她只好出此下策。楚安歌本想著如果此計不成, 她就想別的法子,不想這府兵這麼上道, 她順理成章地接著府兵的話,讓人把濟世藥堂的大夫尋了來。
半個時辰後,楚安歌躺在床上讓濟世藥堂的大夫搭脈,時不時咳嗽,再運真氣逆行血脈咳出點兒血,配合著大夫的話,把身旁監視她的幾人唬得臉色發白,一臉生怕楚安歌真死衛府上的模樣。
慈眉善目的老大夫搭著楚安歌的脈,語重心長道: 「家主這病是舊疾,喝了這碗藥,在房內再點燃支安神香,好好睡上幾個時辰就可以緩過來了。」
楚安歌微頷首,接過下人遞來的藥一飲而盡,輕咳著虛弱道:「咳咳咳。有勞了。」
今夜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自己不用被打擾了。
屋內燭火被摧滅,安神香燃起。待到房門再次合上,察覺到看守房間的人退守至院中,楚安歌調整好自己的呼吸,輕手輕腳地起身。
她皺眉看著身上穿戴好的常服,嘆了口氣暗想:可惜沒帶夜行衣,只能將就一下。
翻躍疾走,飛檐走壁。
楚安歌循著白日裡的記憶來到了那處被府兵嚴密看守的祠堂附近,祠堂內並未燃燈,漆黑一片,讓她疑心愈甚。
她設法引走了看守府兵的注意,快速開窗翻入一系列動作在瞬息間完成,楚安歌刻意壓低身子隱藏在窗下,耳邊是府兵們念叨著鳥聲吵耳。
腳步聲從牆外離去,楚安歌輕步挪離窗邊,確認自己的身影不會在月光下被倒映在紙窗上才鬆了口氣。
楚安歌轉身掃了眼四周,嗤笑著想祠堂不燃燭,不點香。如果不是聽了府兵所言,她還真不知道這裡是一個祠堂。
她走近正前方的神台,上方供奉所有靈牌都空無一字,風吹動著兩旁高掛的紅紗,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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