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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6:49:24 作者: 雙南狸奴
蜀地極樂坊信息斷了,最有可能的就是極樂坊內部混了內鬼。這件事他不放心交給別人去辦,提點刑獄公事非旨意不得離京,白裴衍思索著尋個由頭向聖上請旨去蜀地辦案。
院落里腳步聲將近,白裴衍抬手揮走窗前的信鴿,將小竹筒隨手塞入了身邊茂盛的盆栽里。
房門被推開,楚安歌拿著布巾擦著頭髮走入,指尖的蔻丹隨著動作在布巾間若隱若現,沁涼的水滴順著頸側的弧度滑落至衣領下隱匿不見。白裴衍上前牽過她的手拉到床邊坐下,拿過布巾順著墨發生長的方向細細擦拭了起來。
直到擦乾男人已經耳垂髮燙,沐浴後的淡香乾淨清新,縈繞在二人的鼻尖,氣息交錯纏繞,春意在他的眼睛中蕩漾開,泛起燙人水氣。
「嘶,你是小狼崽嗎?」楚安歌抬手想把他推開,心道都三天了還不消停。
床幔間,白裴衍聽著這聲嬌喝歇了動作,略抬頭,伸出手穩穩握住她的手腕,細細密密地落吻,動了情的眼尾揚起一抹紅,俊秀的眉眼勾得榻上的人神色驚艷。
見白裴衍一副恃寵而驕的模樣,楚安歌臉上羞得燒起。
房外暖陽灑在院子裡,偶有幾聲鳥鳴打碎了院內的安靜,小池的水面上魚兒擺尾激起一道水花。
楚安歌慵懶地躺在白裴衍懷裡,闔著眸突兀地問道:「阿衍,你的表字是什麼?」
她想起來之前他穿著官服來尋自己的時候,說過自己從未喚過他的字。
白裴衍捻起楚安歌的一縷髮絲把玩,垂眸淺笑道:「我表字雲階。」
「胸襟昌雲階。」楚安歌半眯著眼睛,看著他點評道,「好寓意。」
聽了這句誇讚,白裴衍笑聲明朗,伸手摸了摸她的耳廓,輕聲道:「禮尚往來,安歌你知道了我的表字。總該把你的小字告訴我?」
「不說。」楚安歌側過身子小聲嘟囔道,提起自己的小字臉上寫滿了難以啟齒,逗得白裴衍忍俊不禁。
白裴衍心裡好奇,但見她實在不欲說也不逼她,不想說便不說,他總會知道的。
楚安歌和白裴衍在被子裡又溫存了一會兒,就聽見房門被叩響,芍藥站在門外道了聲沐浴的熱水準備好了。二人相繼沐完浴後,楊澗來府上找白裴衍說是府衙有了公幹需要他協助,白裴衍聽了大概的情況,立刻動身隨楊澗出門了。
目送白裴衍離開後,楚安歌收起笑意。她轉身就去了白府書房,提筆寫下兩封信蓋上自己的私印交給芍藥,吩咐她把信交給海棠,讓海棠即刻尋人加急送出。
坐在書案前,楚安歌指尖輕敲著桌面,眸色漸冷。
耶律溫古來了一趟南淵回去就有能力讓北璃易主,她在南淵除了刺殺應該還有別的奇遇,雖然耶律齊葛因為自己損失了情報網,但是要這麼短時間清除他的舊部、扳倒垂簾聽政的太后,從而掌控北璃王庭,若無外力相助絕非易事。
秋獵前後她受命於太子一直盯著耶律溫古,並沒有發現這位北璃帝女長時間接觸過除了皇親和自己外的其他南淵人,難道李翊還有別的勢力在北璃境內?
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因為李翊還在東宮被關禁閉,沒有聖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進出探視,而且李翊支持的是北璃大皇子耶律齊葛,觀他在秋獵上的表現,並沒有要臨陣倒戈向耶律溫古的意思。
第38章 攔路
景祐元年十一月二日, 北璃帝女耶律溫古即北璃帝位,稱真寧女帝。
這個消息在第一時間傳遍邊境,
被吩咐過密切關注此事的海棠收到傳信後立刻把信交到了楚安歌的手裡。
白府側廳內, 穆明珏放下從楚安歌手中拿到的密信道:「我聽說耶律溫古已經派出使團前往上京,意在向南淵稱臣, 阿姊你說她這麼做會不會是耍詐?」
「明珏,國與國的關係和人與人的關係不同,國與國更講究利益。對一個國家而言結盟和仇恨都不是永恆的,但是利益可以是永恆的。」
楚安歌把密信折起,話鋒一轉詢問起了弟弟東南邊境的西慶有無異樣。
「西慶自我離開後,又把兵線往雁回關壓近了五里。」穆明珏神色憂愁,環抱雙臂在廳內走來走去, 最終嘆了口氣看向楚安歌道,「阿姊,與西慶的戰事恐無法避免, 東南軍布防圖失竊的事情雲辭大哥已經在查了。我不日就要回軍中,有件事情需要阿姊你幫忙?」
楚安歌打量了一下穆明珏道:「明珏,你所託之事可是和你的傷有關?」
她的弟弟武藝高強,身邊又有顧雲辭和其它三位先鋒王將保護, 如今兩國尚未交戰,西慶蠻子直接傷到他的可能不大,如果不是西慶人,那問題就只可能出現在別的地方,前世明珏的戰死會不會和自己一樣其中另有蹊蹺。
穆明珏點點頭,把自己受傷的過程和軍中出現的怪事全部告訴了楚安歌。
那夜他從軍營出來欲回王府, 在城內暗巷遭遇幾個人的截殺,截殺他的人被穿心還能再起殺招, 後來他砍下這些人的頭顱才殺死了他們,就因為這個他方負傷。
在截殺他的幾人身上他找到了玄鐵牌,同樣樣式的玄鐵牌在阿姊的雲羅王府被屠的時候也出現過。後來他查到這塊玄鐵牌來自南淵皇族,他開始起疑心刺殺自己的人和雲羅王府的覆滅是不是都和皇家有關,所以在聖命召他入京養傷的時候,為防止西慶在他不在的時候突襲邊境,在提前布置好邊境防線後就順理成章應召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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