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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6:49:24 作者: 雙南狸奴
頭蓋下楚安歌思緒飄遠,手被步清瑩握著交到另一人手中她才回神。
「安歌,抓緊我。」白裴衍嗓音低沉清潤。
楚安歌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下一秒身體騰空被橫抱起,驟然失衡的感覺讓她本能摟上白裴衍的脖子。
一聲輕笑貼著她的耳朵傳入,楚安歌感到臉有些發燙,頭蓋遮擋著視線讓她很不安,待到她被白裴衍四平八穩地抱上花轎坐好,才鬆了口氣。轎簾放下前白裴衍朝她手裡被悄悄地塞了個手絹包著的物什。
隨著轎外喜娘一聲起轎,楚安歌伸手掀了腦袋上略厚重的紅蓋頭,環視一眼花轎內部。
雕花木紋的轎頂,朱漆鋪底,帘子是金絲銀線繡花的彩繡布,處處透著用心。
她的目光移到了手裡手絹包著的物什上,攤開手絹赫然是幾塊精巧的糕點,都是素日裡自己喜歡的樣式。
心底霎時柔軟,阿衍知道她自早起就未曾進食,讓她吃些小物填填肚子。
白裴衍和楚安歌先是去祖廟叩拜,然後方回到白府在眾親朋的面前行了跪拜叩首的禮。楚白二人行完大禮之後,前院的喜宴正式擺開。
白裴衍抱著楚安歌從前院走回二人的屋子,等到白裴衍把楚安歌放到軟被鋪好的床上,繃著臉查看完她的腿傷並無大礙後才舒眉。
楚安歌感覺到她腳踝處冰涼的皮膚被白裴衍的溫熱掌心若即若離地觸碰著,忍不住縮了一下。
「疼?」白裴衍緊張的聲音隔著頭蓋傳入。
楚安歌搖搖頭,輕聲道:「不疼,是癢。」
白裴衍舒了口氣,反應過來最後一個字的意思連忙鬆開了手,臉色緋紅。
想到前院還需要自己宴賓,不宜久留,白裴衍吩咐芍藥好生照顧楚安歌后又深深地望了那端坐床上的人一眼方離開。
白府內張燈結彩,紅紙剪下的雙喜隨處可見。白裴衍宴賓,喜宴時間還未過半程,賓客們已經橫七豎八地喝倒了一片。
「白裴衍,奴家和你說,你嗝,要是不對安歌好點兒奴家削了你!扶光弟弟,喝!」步清瑩踢了踢醉倒的公輸靖,臉頰通紅地舉起酒碗。
「步姑娘,阿衍在這個方向,你酒碗對錯人了。」楊澗看著對著自己的大酒碗,無奈地扶住步清瑩的肩調轉了一個方向。
月上樹梢,喜宴結束,眾人歸家,白裴衍亦回到了婚房內。
芍藥適時為二人遞上木質托盤,托盤內一桿紅秤桿,兩杯金盞裝著的清酒。
「姑爺,該挑紅蓋頭了。」
白裴衍手拿秤桿挑開了楚安歌的蓋頭,紅蓋下那人朱唇微點,膚若凝脂,明艷不可方物。
他直直地盯著楚安歌喉結無聲地滾動了一下,垂眸壓了壓眼底的情緒將紅秤桿放了回去,從木質托盤另外拿起合卺酒與她交杯而飲。
拜過堂,宴過親朋,喝過合卺酒,他們是夫妻了。
芍藥在二人喝完合卺酒後,拿走了酒杯和紅秤桿,靜靜地退出了屋內,反手帶上了門。
聽見院子裡芍藥離開的聲音,楚安歌收起溫柔,抵住白裴衍的胸膛,惡狠狠地瞪向他。
「阿衍,你要以婚約制約我嗎?求賜婚一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計策,枉費了你平日裡八百個心眼子。」
楚安歌聽見賜婚下來的那一刻她是真生氣的,但是看到阿衍患得患失的模樣,她有些不落忍。這些日子二人都在籌備大婚,她一直沒尋到機會和阿衍好好說說。
理智上她很清楚阿衍是想讓自己可以名正言順地脫離東宮,同時她也清楚自己對這人是特別的,所以她才願意答應成親。
答應不代表原諒,她仍想知道阿衍內心真正的想法。
紅燭垂淚,搖曳的燭火照著這人白裡透紅的皮膚,蒙上一層溫柔的暖意。
男人灼熱的呼吸附在她耳骨旁輕輕而下,虔誠地吻過她玉頸,胸腔發出低低的笑聲:「何來自損?你怎知,我不是蓄謀已久?我的小將軍。」
紅帳層疊落下,白裴衍的吻讓二人的呼吸都有些凌亂。
楚安歌眸含霧氣,伸手想推開他,卻不經意間扯下了他高束墨發的金繡雲紋紅髮帶,三千青絲垂下如上好的綢緞滑過她的皮膚引起一陣顫慄。
陌生、輕柔又曖昧的小動作讓她無法適從,楚安歌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將作亂的人壓在了床上。
和那時的試探心意不同,生澀而溫柔的吻輕輕撫過他唇線,也是剎那便離。
「阿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喜歡一個人,但我想學著去回應你予我炙熱的情感。
墨發四散,白裴衍仰躺在紅緞上,桃花眸氤氳著一層水光,似是看出來她眼底升騰的溫度,修長乾淨的手撫上她的側臉,指尖輕輕描摹她的紅唇,目光深邃灼熱帶著無盡的引誘。
「沒關係,我知道,我都知道。」他聲音低啞如一壇濃郁的美酒惹人醉。
白裴衍抬手拿下楚安歌頭上的金釵隨手丟在了床邊,散了她烏黑的長髮,讓二人的發絲糾纏。
紅帳藏暖春,一夜春宵短。日出東方,白裴衍輕吻了她的額頭,將睡得不踏實的小將軍重新摟入懷裡。
第37章 溫存
白裴衍的院子叫靜瀾院, 取自安靜、清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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