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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6:49:24 作者: 雙南狸奴
    「是我,快走。」

    楚安歌也不多言,拉了他就趕緊離開淮陽侯府附近,為防跟蹤還特地繞了段遠路才拐回楚府。

    真正回到楚府小院楚安歌才安了心,被白裴衍提醒才驚覺自己居然用受傷的手拉著他跑了一路,定下心神才感覺到掌心疼痛,慌忙抽手。

    「安歌,你的手。」

    「小傷,不想那北璃皇室暗衛這般警覺,妄圖以袖箭射殺我。」

    楚安歌意圖幾句話就將受傷遮掩了過去,瞧著白裴衍的臉色越說越難看,她的氣勢便也弱了下來,心知這人擔心。

    楚安歌頂著白裴衍冰冷的目光將手掌在他眼前攤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露出,血肉翻起。楚安歌心裡清楚這傷只是表面看著嚴重,徒手抓箭矢,這種程度的傷已經很輕了。

    夜已深,芍藥已經就寢,楚安歌不是個好麻煩人的性子,她出門時匆忙沒把藥帶身上,轉身欲回房裡取個金瘡藥塗。

    「安歌。」白裴衍執了她的手坐在院中石倚上,掏出腰間的藥瓶。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楚安歌已經很自覺任由白裴衍上藥,白裴衍手下再輕,藥水清洗傷口仍會帶來陣陣刺痛,她的手止不住顫動。

    「疼嗎?」

    「無礙。」

    白裴衍知她慣會藏情緒,面上不表,手下愈發輕,清洗完傷口,小心上好金瘡藥,又從袖間掏出一方白帕將傷口包紮妥當,最後打結多少帶了點故意的怨氣。

    楚安歌看著他處理傷口手法嫻熟,不禁嗤笑出聲,直道白小公子頗有楚家醫館坐堂大夫的風範,白裴衍看著眼前人笑容明麗,心裡悶氣散去,忍不住亦勾唇。

    「安歌此番可是將淮陽侯府鬧了個天翻地覆,早朝龐紀免不得要被御史一頓數落。」

    楚安歌愧疚地點點頭,上京城治安由開封府協管,淮陽侯府夜鬧刺客,龐大人必被牽連。

    第13章 陷害

    翌日,龐紀差衙役上門邀楚安歌至開封府,楚安歌自鬼船一案後就再沒踏進過開封府。

    她面下一沉,心中思慮難道龐紀已經發現昨夜王府的刺客是我?

    當楚安歌趕到開封府衙偏廳時,只看見楊澗正埋在案宗里,腳也不老實地交叉架在桌子上,晃著椅子看卷宗,衙役稟報將人帶到後,楊澗抬手讓衙役退下。

    「楊少卿。」楚安歌也遞了眼神讓芍藥退至門外。

    「楚姑娘別看了,老龐今天不在,是我以他的名義約你出來的。阿衍惹上麻煩了,本少卿想你可能知道些內情,昨夜我離開後剩你和他在一塊兒,這件事的只有我們三人知道。」

    事關白裴衍,楊澗看見楚安歌入屋直接開門見山,楚安歌面色冷靜也不多兜彎子,切入正題。

    「他怎麼了?」

    「早朝淮陽侯上奏,昨夜有人夜闖侯府蓄意縱火還欲行刺他,結果誤殺了他的妾室,侯府鬧刺客的時候,有人見過阿衍在附近出現,王尚書的食宴上阿衍也在現場……

    淮陽侯聯合那群老傢伙一口咬定阿衍為刺客同夥,雖然一面之詞還不足以定罪,但是惹聖上大怒下令收押阿衍,將御品失竊案和侯府刺客案由開封府移交大理寺,限大理寺五天內必須破案。」

    大致了解楊澗相邀的原因,楚安歌面上無動於衷,手下逐漸透紅的白帕暴露了她的心緒。

    「楚姑娘,昨夜你們二人可是夜探了淮陽侯府?那淮陽侯所言是否屬實?」

    「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不是我們二人,夜探侯府的只有我一人。」楚安歌面無表情地紮緊手上的白帕,滲出鮮血也毫不在意,繼續道,「第二個問題,淮陽侯所言對了一半,我昨夜確實蓄意縱火,阿衍當時也確實在侯府附近,但我並沒有想行刺他,也沒有殺人。」

    楊澗聞言,臉上神情暫松,一副我果然沒有找錯人的模樣。

    「朝堂皆知小爺我與他交好,聖上這次下令卻是將兩案移交大理寺,小爺斗膽揣摩聖意,一來是為了護住阿衍,二來則是給群臣一個台階下。」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世人都道楊澗是個靠著世襲軍功混吃等死的紈絝子弟,但是能和白裴衍一起稱兄道弟這麼些年,又豈會是真的紈絝子弟?

    「楚姑娘對此事你可有高見?」

    「高見談不上,淮陽侯既然把戲台都搭好了,那我們就好好陪他演這場斷頭戲。」

    楚安歌語氣輕描淡寫,將手藏進外氅中,難掩眸中的殺意,她將昨夜的見聞略去了布防圖的部分告知了楊澗。

    淮陽侯察覺到阿衍在調查侯府,必定是想先下手為強,我若是他接下來就會想方設法坐實阿衍的罪名,然後以抓捕刺客為由全城搜捕我。

    楚安歌腦中回想起侯府書房內淮陽侯的那句還需要用布防圖做一張請君入甕的大網,他想誘何人入網?

    白裴衍被收押、溪山圖、布防圖、北上的南淵使團、書房內另一人……

    「楊少卿,可有筆墨?方才我提到在淮陽侯府書房內還看見一人。」

    楚安歌昨夜看著那人的穿著氣度不凡,淮陽侯將其奉為上賓,北璃皇室暗衛對其行禮,身份必不簡單。她對這人前世今生都沒什麼印象,楊澗常年在上京城,因著大理寺少卿這層身份與皇親貴胄都有接觸,他也許識得此人。

    楊澗取了筆墨在側廳大桌上鋪開,楚安歌提筆作畫,墨色在宣紙上暈染開,逐漸勾勒出一個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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