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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6:45:40 作者: 安寧丸
    兩人在床上笑鬧一會兒,柴扉收拾東西累了,靠在他肩膀上一下一下地搖晃自己的腳。

    「穆先生,出去了要好好吃飯,不要工作起來就把自己當神。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啊。」

    「知道了,柴老闆。」

    「水杯我給你帶了保溫杯,還想給你帶枸杞的,但怕你笑話我,就沒帶,不要喝冰水,上次胃疼過的別忘了。」

    「知道了,柴老闆。」

    ……

    柴扉極細心地叮囑他,他都極耐心地回答一句「知道了,柴老闆。」如此來來往往十幾個回合,柴扉想是困了,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直到穆淮章聽到他清清淺淺的呼吸,看著他胸膛規律起伏,打算輕輕放下他時,突地又聽到他似夢非醒般的一句,「穆先生,早點回家。」

    穆淮章看著熟睡的愛人,又想到即將要對他弟弟做的事,心裡難免一緊。只是事已至此,沒什麼好猶豫的。

    溫柔鄉最是溺人,但卻溺不住眼下的穆淮章。他無路可退,也斷不會手軟。他不惜去做從前所不齒的事,也有勇氣承擔後果。因為這一切都關乎柴扉生死,他沒有第二個選擇。

    「很快回家,我最愛的柴老闆。」

    作者有話說:

    jio得穆淮章酷酷的

    第91章 影帝

    穆淮章出國的這幾天,柴扉睡的不是很好,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可明明什麼都在,什麼都沒少。

    可就是覺得心頭空落落的。

    晚上睡不安穩,白天倒是睡得挺好,經常一覺醒來就是中午了,用穆淮章的話說本來兩個人之間的時差,都讓柴扉給睡成沒時差了。

    柴扉還靦腆地笑了笑,辯駁道:「還不是想陪你多說兩句話。」

    穆淮章總是不以為然,還勸柴扉早點睡,說他病還沒完全好呢,好好養好,才可能來機場接他。當然,也說了,過幾天應該就能回來,所以要柴扉好好養好身體,多喝喝柴母煮的雞湯,少嘴饞吃一些醫生叮囑了不能吃的東西。

    柴扉也有聽穆淮章的話,嘗試早點上床,早點睡覺,一般夜裡有穆淮章跟他連麥睡覺還好,還能睡得安穩,一覺到天明。要是遇到穆淮章那邊白天有事,柴扉就不行了。

    他就會被夢魘困住。

    在夢裡有一間逼仄的小屋,屋裡只留下他一個人,他找不到出口,漸漸開始迷茫,變得莽撞,在昏暗的地界拍著厚重地拍牆,急躁地翻找著一點救命的線索。

    但事實,並不會有,他只會在夢裡漸漸絕望,漸漸的喪失呼吸,愈漸胸悶……

    「啊……」

    柴扉從夢裡掙扎出來,喘息聲連著那一聲竭力的嘶吼,將他的神志從夢裡牽扯出來。

    他呆坐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沒想到側頭看向窗外,還是一片夜色。

    也不知道這個夜還有多長,但柴扉應該一時半會兒是難以再入睡了。他索性起床開燈,去了穆淮章的書房,隨便拿了本小說看。

    小說是前不久穆淮章蹭著雙十一給他添置的一波買1000減500的雜書,什麼都有。本來穆淮章是不準備買的,碎催說:「不買就是虧了!這多便宜呀!趕緊買!順便讓我們小朵兒蹭一本繪本。」

    穆淮章把這事解釋給柴扉聽——起初柴扉是不信的,說他想消費,就直接消費,別扯什麼朵兒的藉口,真要給朵兒買書,還用等什麼打折嗎?

    他的寶貝小丫頭,就是要星星,柴扉也要想辦法和穆淮章一起給她買一顆去。

    但沒想到的是,這是真人真事,那兩大箱子雜書到的當天,柴扉還沒開箱,就看到碎催衝進來,幫他一起開了箱子,從一眾書海里,搗騰出了一本與其他故事書格格不入的繪本。

    柴扉和穆淮章留他吃午飯的時候,順便問他,怎麼不給朵兒買一本。

    他說:「我們家那位,早就說要買,要等1000減500的時候買,要為了這麼一本,去湊1000塊錢的書,然後把書就放哪兒了,多浪費啊!我聽說柴老闆愛讀書,這不是想物盡其用嘛!」

    柴扉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後來等碎催走了,柴扉和穆淮章整理書。兩箱裡有一部分是穆淮章的法律工具書,另外一部分則是穆淮章給柴扉挑的故事書,大多是一些熱門推薦榜單上有點名氣的,讓柴扉看個熱鬧。

    柴扉確實是看個熱鬧,因為他個人喜好在散文詩集上,對這種懸疑修仙的網絡文學,確實提不上什麼興趣。這麼說起來他確實是個很無趣的人了。

    不過幸好,無趣的人被上天眷顧了,送給了他一個有趣的伴侶。

    這,大概算是長夜漫漫里唯一的慰藉。

    有時夜太長了,見不到光,又是孤獨一人,就總會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狀況。

    柴扉收到了一條簡訊。一條不算好的簡訊。

    簡訊里只有幾個字:看郵件。

    柴扉匆忙打開了穆淮章書房的電腦,光著腳踩在沒有開地暖,而顯得分外冰涼的地磚上。但顯而易見的是,地磚似乎沒有比這封郵件帶來的寒意更甚。

    郵件里只有一張圖。

    一張只有穆淮章裸著上半身的背影圖。

    柴扉再熟悉不過了,他看過很多遍,在許多個曖昧的深夜裡,在許多個初醒的清晨……

    他的蝴蝶骨,柴扉勾勒過;他的腰身,柴扉也貪婪過……這樣一個背影,他怎麼可能沒見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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