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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6:45:40 作者: 安寧丸
    第71章 荒唐

    這次穆淮章出去有點久了,按理說不該這麼久的。

    「也不知道抽了多少煙。」柴扉下意識地抱怨了這麼一句。

    穆淮章為什麼這麼久還不回來?

    一定又是躲著自己抽菸了!

    畢竟柴扉一直覺得自己結果沒出來,兩個人還能每天將就著粉飾太平,而心裡,早就跌入谷底。

    柴扉心裡有數,自己這病多半沒幾天好活,且不說前期要消耗多少金錢進去,就是穆淮章的精力也經不起柴扉病下去,所以他才會對穆淮章說那樣一番話。

    但穆淮章對他的情感好像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想,甚至,回想起來,柴扉都覺得有點荒唐。

    荒唐到一個三十多歲的律政精英會在他和母親吵架後為了逗他開心,帶著他冒雨騎自行車;

    荒唐到一個三十多歲卻有涵養的紳士會在他昏倒之後對他那可恨的弟弟拳腳相加;

    荒唐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會剛剛就坐在那裡,一臉誠懇地跟自己解釋隱瞞的那點東西。

    荒唐到爸爸皮鞭加身,他不知道喊疼;荒唐到腳踝腫得老高卻依然一聲不吭;荒唐到柴扉剛剛跟他提「走出去」的話的時候,他還回頭撞進來當一隻荊棘鳥。

    是了,是遲早死在「玫瑰」上的那隻鳥!

    他這樣待自己?自己卻帶給了他什麼呢?

    病弱將死的戀人、兵荒馬亂的日子,還有往後不知多久痛苦煎熬的生活。

    怎麼辦啊?柴扉不敢想的,可總也控制不住,他是真的很想陪他到老的。

    這些事,想起來就沒有個頭緒,只會讓自己更難過,穆淮章看到了就更辛苦。柴扉只能搖搖頭,把這些想也想不出答案的事都甩出去似的。

    穆淮章回來的時候,柴扉正在看程海風發過來的八卦消息。

    程海風這個人沒什麼樂子,主要是他們家本身就比較無趣,所以他就愛看別人家的戲;也是托他的福,柴扉才聽到了許多大家族的秘辛。當然,也包含自己家的那點腌臢事,不過程海風沒把柴扉家的事擺在檯面上給柴扉說過,有些消息都是他無意間透露出來的。

    比如自己的父親得病以前已經被另外一個人架空了公司的權力;比如他的母親改嫁他人之前已經知道了父親的遺囑……

    再比如今天聽來的,他的弟弟和影帝祝瞳進了山莊別院一周未現身。

    他弟弟是什麼德行,柴扉當然知道,別說一周呆在屋子裡了,就是一天不出門,他都會心痒痒。柴扉不相信這些年這個人脾性會變,但也說不定有些娛樂圈的人活好,讓他紙醉金迷呢?

    林木這個人和柴扉不一樣,他比柴扉小了整整7歲,算起來,也就是個23歲的毛頭小子,血氣方剛。

    所以不賴柴扉會這麼想,連程海風都有同樣的好奇。

    「也不知道這個影帝活兒有多好,才能讓你弟弟7天不出門。」

    柴扉抿嘴看著這條消息,穆淮章正好推門進來,身上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煙味和橘子味。

    「你在看什麼……」

    「你什麼味道……」

    兩人異口同聲。

    柴扉的目光和穆淮章對視了一下,他挑眉讓穆淮章先說。

    「問你在看什麼,這麼開心?」穆淮章拄著拐杖走了進來,不得不說,有些人哪怕拄著老年人專用拐杖,也玉樹臨風得堪稱斯文敗類,而不是老爺爺……

    「看無關緊要的,」柴扉這麼看著,突然脫口而出,「穆先生,你怎麼換了個老年人拐杖?像個老頭兒,要不叫你老頭兒吧。」

    穆淮章拿起手下的拐杖,看了看:「低調一點,低調一點。你別岔話題,讓我看看,是什麼?」

    「老頭兒,你坐,」柴扉把手機放在了床頭,「我說給你聽,就是說我弟弟,好久沒見人了。」

    「你想他?」穆淮章皺眉,揶揄他,目光卻落在高掛著的輸液袋上,「要輸完了,一會兒讓我看看手,是不是又腫了。」

    「我想他做什麼?」柴扉跟著抬頭看了一眼,「我比較好奇祝瞳是什麼人。」

    「你想聽什麼?」穆淮章翹起二郎腿,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搬起了自己的辦公電腦。

    「他,怎麼做上影帝的?」柴扉眼睛發亮。

    穆淮章漫不經心地搭話:「演技。」

    「欸!」柴扉嘖了一下,「除了這個以外。資本在的圈子,演技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蔣捷說他很亂,之前是個編劇拉起來的,進了圈子跟了個富婆,資源挺好,捧上去了被送到了歐美呆了一年,又回來被你弟弟買了。」寥寥的一句話,倒說出了一個顛沛流離的故事,還是一個算不上是人,甚至有點像是商品的故事。

    柴扉認真的消化一下,突然提了一句:「蔣捷?是誰?這名字怎麼有點熟悉?」

    穆淮章的心口驚了一下,他原本是不知道柴扉他們這個圈子很多恩恩怨怨的,但好像涉及到了柴扉他才在前幾天去補了補課,不知道還好,一知道他確實嚇了一跳。

    他怎麼也沒想到穆淮章的父輩和蔣捷的父輩還有些恩怨,當然這是程海風說給他聽的,具體是怎麼樣,也沒人說得清。

    「嗯……」穆淮章猶豫了一下,還是避開了這個方向說道,「宋舒名你還記得嗎?就,碎催,他討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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