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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6:45:40 作者: 安寧丸
    「你想聽什麼?我可以說給你聽,說你最想聽的。」程海風又開始打起了太極。

    柴扉沒了繼續和他對話的興致,直接轉身進屋。

    程海風知道自己不合時宜的抖機靈有點過,他跟著進來,伸手帶上了隔絕陽台秋風的那扇落地窗。

    「我說為錢,你信嗎?」他反問。

    「你不缺錢。」柴扉當然是不信的,但他也沒再問了。

    他是沒有辦法要求自己的朋友跟誰或者不跟誰玩,更沒有辦法同別人說出』我不喜歡這個人『這樣的話,他的性格使然。

    但他還是希望自己看重的朋友能在有些方面提前支會一聲。至少不是事到臨頭了,才讓他知道。

    「我要是說我缺錢呢?我就缺林木的錢……」

    柴扉聽完冷笑一聲,窩回沙發上:「你程大律是被他睡了沒結帳,還是怎麼?」

    「你,」柴扉沒給程海風好顏色,程海風卻只能忍下來,這事本來就是他不地道在先,「所以我說你想聽什麼,我可以說你想聽的。」

    「不用。」柴扉把毛毯拿來搭著,人卻沒有剛才生氣了,「你走的時候把門帶上,我再睡會兒,今天醒早了,頭有點疼。」

    他的逐客令一下,程海風確實也沒有再解釋的必要了,但還是軟了一下。

    「他找我,沒有那麼簡單。我幫他一手,也同理。小扉,我沒法給你說更多的東西了。」

    「嗯。」柴扉合上眼,算是信了他缺錢的鬼話,「他們到了,你進我屋,叫我一聲。」

    聽到程海風的腳步挪動,柴扉又補了一句:「別讓他們進我房間,風哥。」

    這個稱呼本來沒什麼意義,只是柴扉和程海風相處了十多年,這兩個字代表的意義肯定不是人前聽在耳里的那麼簡單的意義。

    就像他沒說出「我不喜歡別人進我屋裡」的話,程海風卻完全瞭然。

    程海風回頭看了眼窩在沙發里的人:「知道了。你少吹風,入秋了。這時候林子裡風頭正盛,你底子薄,遇到這種風大的時候,就自己避避,千萬別摻合,看著就行。」

    他一語雙關。

    柴扉在他關了門之後,沉默了許久才自顧自喃了句:「就怕樹欲靜而風不止。」

    -

    林木一行人來的時候,果然和程海風說的大致時間差不離。

    待到日頭漸西,這一群人好不容易聚齊了,但是很明顯,大家到來不是為了馬賽,馬賽早在午後兩點的時候就開過了。

    程海風當時還讓人幫他去買了一貫。

    不幸的事,一點都沒中。

    「全當作是下午茶的消遣費了?」坐在靠左位置的寸頭聽完打趣道。

    「人程大哥會在乎這點小錢?」大長桌靠右坐著的一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端著手裡的伯爵茶抿了口。

    程海風走進屋都還能聽到這兩人的聲,索性揚聲:「王五,你少擱那兒教他向小八揶揄人哈。」

    「那哪是我教,我們這兒最會揶揄人的可不是我。」靠右坐著的王五辯解了句。

    寸頭的向小八突然像個愣頭青似的,湊過去打聽:「不是你,那是誰?」

    「林二唄。」王五抱手。

    「嘖,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坐在王五旁邊的男人扯了扯自己的小馬甲,「今天又有戲看了,他哥,小扉不是也在?」

    柴扉當初是程海風帶進這個圈子的,所以除了林木和後來的那幾個,其他都跟著程海風叫他一聲「小扉」。

    柴扉一下樓就聽到有人提起他的名字,頓時眼裡的混沌都瞬間被清明代替。他扶著樓梯扶手一邊下樓,一邊開口:「誰說我呢?」

    隨著他一出聲,程海風別墅院子裡的那些個人都把目光投過來。

    柴扉這個人在他們圈子裡的位置算是很不一般的。這個不一般就在於程海風在不在國內,如果程海風在,那柴扉就是他們人人都寵著的那個小弟弟,他能風趣,能暢飲,能打成一片,但卻又有著他和這片糜亂之子大相逕庭的清高,換句話說,就是這一圈子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富二代里沒有人會特別的討厭他,也不會有人會特別的喜歡他;但如果程海風不在國內,他比那些無足輕重的人來說多少是要重一點,畢竟人都喜歡看戲。

    何況柴扉往往是戲的主角。

    作者有話說:

    假期餘額不足了,這會兒我又餓了,真是禍不單行。求評論求投餵

    第58章 做個小孩子

    「是王五哥叫我?」柴扉咧嘴,目光落在王五的肩頭。

    王五的真名當然不是這個,當時以程海風做莊來說,拉起的這個圈子,王五,周七和程老大一樣,都是這一圈子的第一批人。林木這樣的只能說是占了個便宜,當時劉二因為父輩出事破產了,被下放過苦日子去了,林木正好被人叫來,又因為他是家裡二公子,正好占了這個位置。

    「喲,是我來晚了?」

    巧了,另一位姍姍來遲的主角「林二」林木也登場了。

    林木帶著人背著手站在一桌之隔的別墅柵欄外,而站在屋內的人也收回了目光,看向柵欄外。

    程海風喜歡把下午茶擺在花園裡,方才斷斷續續落座的人太多,他索性連花園柵欄門都大開著,這才讓兩兄弟隔著一個圈子的紈絝們遙遙相見。

    柴扉的襯衣因為剛才窩在沙發里而顯得皺巴,就隨性地掛在肩頭,倒生出了一種「地主」的愜意,連眼角都帶著點慵懶,和之前那個帶著惺忪睡眼趿拉著拖鞋下樓的長髮柴扉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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