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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6:45:40 作者: 安寧丸
    然後他拿出手機一時起興地搜了起來。

    他搜索著這個娛樂公司,一碼拉下來都是些公司一哥和別人的新人妹妹的緋聞,或者是新簽來的小藝人和別的公司藝人揪扯不清。還有一條讓人駐足觀看的,就是《震驚!新金花獎影帝背後的那個男人竟然是新卉娛樂總裁》

    縱觀整篇自媒體文章,感覺都是在說他弟弟包養了影帝。這個結論讓柴扉多看了好幾眼文章內容,因為他弟弟這個人,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柴扉一清二楚,他是直的。之前才回國的時候,柴扉參加他們圈子聚會,多看了一個姑娘兩眼,沒過多久,她就睡到了自己弟弟床邊。這說起來不足以令人信服,但柴扉也不能解釋其他原因,只能說他的灣仔雷達一向都是很準確的。

    而且作為他父母面前的乖乖,每次家裡的花瓶碎了,不分青紅皂白,先挨罵的都是柴扉。畢竟在他父母眼裡,或者在大家的眼裡,他的弟弟不可能作出任何一點過於出格的事,在他眼裡,也差不多,所以,這條文章柴扉也就是看來打發打發時間。

    但當柴扉回想起穆淮章的問句的時候,他總覺得是有貓膩的,只是具體內容他還不知道。

    難道是弟弟公司出了什麼問題,要和穆淮章有交集?

    可他搜新卉出來的確實大多數都是旗下藝人的戀情緋聞。他確實好奇起來,他想問問穆淮章,又怕打擾到他的飯局,手機在桌上幾起幾落,最後被突然看到的熱搜打斷了。

    「x女撤訴」「再添新反轉」……

    柴扉點進去一看,原來是穆淮章的那個案子撤訴了,那看來和程海風之前說給他聽的分析相差無幾了,果然是這個姑娘本身就存在問題,不過撤訴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不然鬧到最後,醜態百出,反而不太好看。

    「果然,性,本惡。」柴扉感嘆道。

    但這麼一想,這個惡念滿地的人間,卻生長出了穆淮章這朵充滿正義而且溫柔的玫瑰,好像又是柴扉這個小王子撿到寶了。

    想著想著柴扉在自己手邊的小本子上畫起了塗鴉。

    他低頭認真地拿著原子筆,在光滑的紙面勾勒著一枝玫瑰,玫瑰根莖下的土地被他塗黑,原子筆在紙面來回摩擦,卻突然門口的風鈴響了。

    「丁零零──」

    這麼晚,造訪巷裡的,只會有一個人。

    柴扉想都沒想,趕緊蒙住自己拙劣的塗鴉,再帶著笑眼抬頭。

    「你這麼快就到了,穆先生?」柴扉問道。

    柴扉借著昏黃的燈光看過去,沒想到看到的,不是自己預計的穆先生,而是看到了一個穿著高定西裝的人走進來。和他如出一轍的一雙眼帶著點上揚的味道,鋒利的眉峰和溫柔的一雙脈脈眼針鋒相對,瞬間將人準備好的趾高氣揚化解成分崩離析的模樣。

    「你怎麼有空來了?」

    柴扉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店裡的大燈,瞬間純白而夢幻的光線充滿了整座小店。這也是讓柴扉沒想到的地方,他沒想到這個剛剛還活在網絡緋聞中心的不速之客竟然登門了。

    他倒是極其自覺的在柴扉店裡的沙發上坐下來。

    「看看我不孝的哥哥,難道還需要打報告?」

    「孝,是對長輩,不是對小輩。」柴扉合上書,沒什麼好臉色對著面前人,「你身上煙味太重了,要坐多久?」

    「這麼不歡迎我?」

    「嗯,」柴扉應聲,還是端了白水過去,「怕你把我的書燒了。」

    「不會,我對你這一文不值的書沒想法,」那人坐起來,雙手合十在膝蓋前,「上個月,我們在馬場做局,討討彩頭,還叫了海風哥邀請你,沒想到他都邀不來你了,他們只有叫我來請你。」

    「請我做什麼?」柴扉眄他一眼。

    「賭馬。」

    「嗬。」柴扉不信只有這麼簡單,他把自己的咖啡倒進水槽,「缺錢了?」

    「我肯定比你富有。」那人難得地揚了揚下巴,「賭馬那點錢,就是閒錢拿出來玩玩而已。」

    柴扉很少看他這樣神氣的模樣,但想想,柴扉不可能給這個家爭氣了,他媽放點錢讓更親的兒子闊綽闊綽,也是情理之中。至少,現在看來合情合理。

    「那你拿著閒錢玩兒就好了。」

    「但我這次不想只拿閒錢玩兒,想跟你玩個大的。」

    柴扉認真地打量了眼前人:「玩多大?」

    那人卻突然勾起來狡黠的一笑。

    「下周六,馬場開賽,你來了就知道了。」

    柴扉漫不經心的把杯子放回架子:「我不會來的。我是一個安於現狀的人。」

    「你會來的,」那人故意放輕聲音,「為了,穆先生?」

    柴扉聽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抹桌面的動作,不由得一滯。

    他像是被打了七寸的蛇,眉頭霎時蹙緊了。

    「你說什麼?」

    那人卻扶著門,抬手跟他擺了擺:「我說,馬場再見,my brother!」

    作者有話說:

    祝你們好,也祝我們好,並祝他倆好

    第54章 秋風不解意

    穆淮章上一個不讓人省心的當事人來時,趙潔目睹了他與人談話的全過程。對於趙潔有些過於驚訝的反應,穆淮章覺得她是有些大驚小怪了。

    律師,尤其是一名偏重刑辯的律師,是不能只會說漂亮話的。有時,要把血淋淋的現實撕裂開展示給對方看,有時又要通過合適的柔軟和迴環瓦解對方的心裡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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