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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6:45:40 作者: 安寧丸
穆淮章覷起眼,第一次覺得自己磨得咖啡有點難以下咽,就像眼前人一樣,他第一次懷疑自己把人撿回來,是個錯誤。
「當然,我說這些不是想跟你算什麼帳,自然也不願意與你鬧得那樣難看。只是,柴扉這房子怎麼說也還有我一半的力,你這就下逐客令,未免,有點不合適?」程海風慣會這些,先擺開來挑釁,等對方亂了陣腳,再要取得勝利便簡單許多。
年輕時柴扉因為一句輕飄飄的不喜歡律師就拒絕了自己,現在倒好,找了個比自己還律師的,他心裡不平衡,就是想在穆淮章身上尋摸回什麼來。
穆淮章做好了與他針鋒相對的準備,但這種已然無法改變的過去讓他無法反擊,這倒挺難受的,一口邪氣堵在胸間無處發泄,上不去下不來。再者,他後面那句話也確實讓穆淮章如鯁在喉。
他,跟柴扉在法律層面確實,毫無聯繫。真說起來,穆淮章肯定是理虧的,他沒有任何理由趕柴扉的朋友走。
但人情層面,程大律會的他都會,穆大律才不會著他的道。
「嗯,你也看到了地方不夠,你既然照顧了柴扉這些年,讓你屈居這裡,柴扉醒了該說我未盡地主之誼了,這樣,我請個司機送你住麗思卡爾頓,你要是明天還不舒服,再說。」
穆淮章一句「地主之誼」把自己的身份歸置地剛剛好。
畢竟穆先生除了面對柴扉時嘴軟心軟,其他人一概心如磐石,哪管他「難受」還是「北受」。
漂亮,穆淮章不咬他的鉤,程海風愈發覺得有意思。穆淮章疲憊的臉和舒展在沙發上放鬆筋骨時「咯咯」作響得關節摩擦聲都充分表明了他的疲勞。
儘管胸前後背小黃人的搞怪表情柔和了穆淮章的疲憊和冷峻,但程海風也不是太想讓自己在穆淮章這裡的形象繼續坍塌下去了。
秘書很快趕到樓下,給穆淮章發了信息說到了,正好程海風喝完自己泡的那杯蜂蜜水。
「送你的人到了,走吧。」
程海風拎起自己一塌糊塗的外套,摸出手機來:「穆先生,交換個電話?我怕,小扉醒了要問我呢。」
穆淮章本來就不耐煩,聽到這句,臉色都青了。
「灌了他這麼多酒,我怕他一覺醒來,應該已經忘乾淨了。」在關門前,穆淮章還是耐著性子說了句,「如果你明天不舒服聯繫樓下那人就行。」
「那說不準。」程海風撐著門框,「你可能不知道,小扉記性很好。」
「那你明天問柴扉,我的號碼他記得住,要給誰,都是他說了算。」
穆先生久經沙場,滴水不漏,一直把他送到家門口。關上門之後穆淮章被濃咖啡也無法抵抗的疲倦包裹,感覺自己頭頂的天和腳下的地都在旋轉。
他就這樣轉著回到柴扉身邊,倒頭躺下,強撐著眼皮看了會兒柴扉昏黃夜燈下的睡顏。
穆淮章感覺自己正站在一灣深潭邊上,他愛這深潭的幽翠靜美,也恐被那幽深靜謐的深潭攫住了氣息,臨空的恐懼感總是那麼讓人心悸。
柴扉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面,放縱的,恣意的,浪蕩的,叛逆的……這些,他總會一一發掘出來的,睡著前的穆淮章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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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淮章現在應是身處波濤洶湧的浪尖上,柴扉死力攥著他的手指泛白髮青,一桿細瘦的腰繃到極致,在空中彎出一把新月形的弧度。
柴扉便是那浪頭中拍水的船,穆淮章彎腰掌住船舵,將柴扉攏起來圈在懷裡。
他的手機還在響著,許是哪個下屬又有什麼工作要請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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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接電話……啊……」柴扉啞著聲音從下方看他。
穆淮章按下他挺起的腰腹,手指在他腹直肌中線上流連忘返,任憑手機山呼海嘯,他也不在意。
「讓它響吧,今天不特麼去了。」穆淮章說最後這句話時咬住牙根,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
他從來都是克制且禮貌的,即便在床 上,都沒有說過那些被許多人認為是情趣的污言穢語。然而此時,一句不算是髒話的髒話,是他再關不住從前那個克己復禮穆淮章所沖開的第一道縫隙!他深知自己回不到過去,無法再與柴扉相遇更早一些,而哪怕柴扉的青春歲月里沒有他,現在以及將來都會有他。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當著程海風的面被他自己強行壓下去的嫉妒衝破桎梏,給他來了個徹徹底底的耀武揚威。
第51章 亂性之後
風雨消歇,桂花在窗外吐露著芳香,縈繞著累得仰倒在床上的柴扉。
他盯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好像有段日子沒有這樣躺著,什麼都不做,就聽聽風,聞聞花香,看看日光里飛舞的塵埃。
每一件物事都是美好的,但都是過於稀疏平常的東西,可能轉眼就會被柴扉忘掉。
而且那時候好像還是沒遇見穆淮章的時候,所以沒有什麼太濃重的記憶了,不像這次,即便他要忘了,那腰酸和尾骨的痛感都在刺激著他。
他偏頭瞥了眼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