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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抹著眼淚，卻抵不住一股股往上涌的情緒，默默抽泣起來。

    不知何時，小樂的媽媽站到了她的身邊。

    「你好，我是小樂的媽媽。」

    趙晚纓猝不及防，被對方看見自己流淚的樣子，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趕緊接過對方遞來的紙巾擦乾淨眼淚，「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

    「我叫趙晚纓，大家都叫我小纓。」她頓了頓，補充道，「紅纓槍的纓。」

    小樂媽媽把一條手繩遞過來，粉白黃三色編成的手繩，串上水晶粉色的小圓珠，在繩結處墜下幾根絲線，末尾用金黃色的小珠子做尾。見她不接，小樂媽媽笑著扯過她的手，把手繩放在手心裡，「拿著吧，這是我們所有受過代總基金恩惠父母的心意。」

    「代總他幫著我們申請了一個店鋪，我就和那些陪床的媽媽一起編了些手繩賣，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就是費了些時間手工而已。但因為代總宣傳過，所以銷量還是不錯的。」她拍拍趙晚纓的手，「這條手繩啊，本來是想要送給代總招桃花的，但還沒來得及送呢，他就帶著女朋友過來了。」

    「小樂她今天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趙晚纓肯定不會跟小孩子計較，更何況是正在生病的孩子，況且代清川也主動接了小樂的話，不讓趙晚纓尷尬。

    「沒關係，童言無忌嘛。況且小樂這麼可愛。」她捏著手繩，越看越喜歡。

    小樂媽媽還沒有離開的意思，似乎還有什麼想說的，趙晚纓等著，便聽見她開口。

    「代總是個好人，我們這些做父母的都很感謝他。剛開始，我也是其他小病友的父母說，代總先是以志願者的身份來這裡做義工，陪著我們的孩子玩，然後他開始蓄長發，承諾給每個孩子做一頂漂亮的假髮。再之後，我們才知道，他是大集團的總裁，那時候癌症基金已經成立了。他不僅僅是救了我們的孩子，更是救了我們這些做父母的。」

    「當時，我們也問過他，為什麼想要來救助這些孩子。他只是輕描淡寫地說，小時候遇到一個患了病的小女孩，卻沒有幫助到她，他希望長大後，自己不經意地一點善舉，能給那個女孩子帶來福報。」

    趙晚纓聽著，心裡陣陣發酸，僅僅是因為自己的一個謊言，代清川便做了那麼多事。

    「也不知道這麼多年，代總有沒有找到那個小女孩？」小樂媽媽感嘆，卻發現身邊的趙晚纓臉色不對，立刻反應過來，「小纓，你別介意，我不是那個意思，當時代總那么小，對那個女孩子的感情肯定不是那種。你別多想，唉，我真是，有點不會說話，明明是想給他加分的。」

    小樂媽媽越說越小聲，扭頭瞥見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代清川，趕緊站起來走過去，「代總，我真是說錯話了，你看小纓現在情緒不太對。真是對不起啊。」

    「沒事，小樂媽媽，剛剛小樂還找你呢，你回去看看，我在這兒陪陪她。」代清川笑得溫柔，輕輕搖頭，給對方一個台階下。

    看著坐在露台的長椅上低著頭的趙晚纓，代清川緩步上前，撐在她的椅背後面探下身，輕聲詢問：「怎麼啦？小樂媽媽剛剛說你情緒不對，是說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話嗎？還是……你在感動？」

    見她不回答，代清川繞過來坐在她身邊，把人攬進懷裡，頭靠過去，「在想什麼？可以跟我說說嗎？」

    聽著代清川溫柔的聲音，趙晚纓心裡揪著疼，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情緒是怎麼回事，就知道自己欠了代清川很多。如果小時候他沒有失憶，他們就能順利地認識，或許會有機會一起長大。代清川也不會經歷這麼多痛苦是不是？

    「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呢？」

    身邊的人，仿佛天之驕子，擁有雄厚的身價背景，還有帥氣的面貌，就連舉手投足都是溫文爾雅，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讓人忍不住陷進去。她是一個莽撞的女警察，空有一身力氣和勇氣，也不過是救了他幾次。

    代清川一下子察覺到她話里的意思，伸手把她的臉捧到眼前，探身含住她要接著說話的嘴，緩慢地舔舐啃咬，讓她吃痛地抽氣，怒瞪著自己，「做什麼咬我？」

    「我在懲罰你。」代清川拇指摩擦著她被咬的位置，眼裡流露出憐愛，「要不是我堵住這張嘴，你是不是還要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我帶你來這裡，是為了讓你見見那些孩子，可不是讓你妄自菲薄，貶低自己的。」

    「我是因為你才生出要幫幫這位孩子的心思，其實他們應該要感謝的人是你。你的謊言是善意的謊言，這個謊言，救了很多人的命。」

    明明就長了自己一歲，可代清川看穿人心的能力可算是達到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地步，仿佛有了讀心術一般。

    她剛這麼想，代清川就接著說：「我可沒有讀心術，我不過是想多多了解你罷了，你是冷了還是餓了，是生氣了還是傷心了。有時候我家圓圓不會說出來，那就只能我自己去猜了。」他說著，手掌貼著她的臉頰，仿佛對她愛不釋手，捏著她臉上的肉。

    「有句話你說錯了，在我眼裡，你比小樂還要可愛。」

    趙晚纓破涕為笑：「我又不是要跟小樂比，那幼不幼稚啊！」

    「好，我們不比。不過我說的是真話，你太可愛了，我恨不得每天都把你踹在口袋裡帶著走。」他把人抱進懷裡，搖了搖，「可是我們圓圓是令人敬佩的人民警察，她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我呢，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做她最堅強的後盾，理解她，支持她，永遠不會背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