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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6:43:09 作者: 祝餘年
    趙晚纓不能幫他洗澡,只好找來吹風機給他把頭髮吹乾。

    醉酒的代清川乖得不行,耷拉著頭,暖風吹在他頭上,還會尋著熱氣靠近。害怕風筒燙傷他,趙晚纓只好抬高手臂,誰知道他尋過來蹭了蹭她的手臂。酥麻的感覺從那圈皮膚開始擴散,趙晚纓手臂顫了顫,手指間代清川的頭髮如絲綢一般絲滑,勾得人心痒痒。

    「你能不能不要亂,動。」

    「對不起。」

    風筒一關,代清川又開始嘟囔,他抓著大浴巾的兩邊把自己裹住,跟著趙晚纓的引導坐在沙發上。

    怎麼總是在道歉?

    「代先生,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趙晚纓戳戳代清川的臉,沒啥肉,不過皮膚有些燙,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

    他迷朦地睜開眼,焦距落在趙晚纓的臉上,衣服洗過多回,領口被扯大了,抓住浴巾的手一松,便是香肩半露。代清川想往趙晚纓那兒靠,對方卻躲開來,他吸吸鼻子,又乖乖坐回去。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我這就回家,我不會打擾你。」代清川話是這麼說,但人還是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趙晚纓見他不動彈,湊過去戳了戳他的肩膀,人卻往沙發上倒去。

    睡著了。

    看著很乖,趙晚纓靠過去,戳戳他的臉,代清川的手指從袖口伸出來撓了撓,再沒了動作。

    鬆了一口氣,趙晚纓一屁股坐回地上,從看見代清川開始,她這口氣一直提到現在,似一團火,燙得趙晚纓面紅耳赤。她捂著自己的臉,試圖用手掌的溫度降溫,發現掌心還冒出了汗水。狼狽地往褲腿上擦汗,趙晚纓伸手扯了一下代清川垂下來的長髮,「都是你害的。」

    喝醉酒的人可能會口渴,趙晚纓想起羅雪帆給她買過一個恆溫杯,又起身輕輕巧巧地翻找出來洗乾淨,接了大半杯熱水放在茶几上。浴巾已經有些濕了,她給代清川換好羊絨毛毯,關上客廳的燈,只開了一盞小夜燈以便代清川起夜。

    往回走的時候趙晚纓太過於專注沙發上之人的情況,沒注意橫亘在地上的濕衣服,絆了一下磕在地板上,痛得齜牙咧嘴。攏攏地上的濕衣服,嘴裡嘀咕了幾句,這才扔進髒衣簍里回了房間。

    趙晚纓忙活了這一陣,把滿身的汗氣洗掉,這才爬上床。

    床頭柜上擺著尚未翻完的資料,是關於瑰麗集團股東的,這幾天她思緒萬千,沒怎麼看進去。今天出了一身汗,反倒覺得輕鬆了不少。

    房間裡只開一盞小檯燈,圈出一隅光亮。

    翻了一會兒,趙晚纓注意到關於代家幾個人的行程,幾乎是重合的。在八月那段時間裡,代延平和代延安都在水泗島,其餘的股東或多或少已經在出席其他市的活動,

    當年的私人行程記錄已經無法獲取,只能通過車輛使用記錄來進行查詢,代延平、代延安和連芙麗三個人在水泗島待了十多天。

    密密麻麻的文字引來席捲的睡意,洗完澡後全身都是懶惰的,趙晚纓還沒看上多久,便越來越困,歪在靠枕上睡著了。

    ——

    張展羽掛了電話,在原地站了幾分鐘,捏在手裡的手機沒有傳來警報提醒,便放心走回屋內。

    坐在寬大的獨樹樁製成的茶吧機前,是一個穿著高定西裝的中年人,那張與代清川有些相似的面孔表明了他的身份。

    張展羽沖他微微頜首,「代總,不好意思接了個電話,耽誤您的時間了。」

    代延平長得板正,光看面容,誰能知道他是五十的年紀,身材也保持得很好,沒有縱橫酒場的大肚腩和禿頂。他挽著襯衫袖子,正專注著泡茶,臉上露出閒適的神情來,似乎這茶藝也是一種享受。

    聽得張展羽的聲音,代延平才緩緩抬起頭,伸手示意他坐在對面,手上的夾子一翻就放正一個棕色的小陶杯,小壺加熱後的淺棕色茶水緩緩注滿,便放回加熱爐上。

    「代總。」

    「先喝茶。」

    年輕人的急切被對方按下,張展羽疑惑了兩秒,還是拿起了微燙的杯子吹了吹,抿了兩口,清香殘留齒間。但他沒閒心品茶,只是聽從對方的話,潦草喝了兩口,便將杯子放回桌面。「代總,請問您找我來,是有什麼指示?」

    代延平眼皮抬了抬,看向對面的青年,「你長得很像你媽媽。」

    可依稀里還能見到他的樣子。

    張展羽咋舌:「代總認識我媽媽?」

    對面的人頓了頓,手裡捏著茶杯轉了一圈,一口飲盡杯中茶水,眼睛眯了眯,似乎在回味,似乎在回憶。半晌,代延平才開口,眼睛落在不遠的陽台,冷光照出樹影婆娑,淒涼又孤獨。

    「你的媽媽叫展媛。」他話音落,便見到張展羽情緒變化,心裡越發肯定,「二十七年前,我和你媽媽曾經在一起過,而且她還懷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就是你。」

    「張展羽。」

    作者有話說:

    圓圓:喝醉酒的代先生真好rua,乖死了

    ps.寶子們,我發燒了。會儘量日更,謝謝訂閱評論收藏

    第40章

    大半夜才睡著的人,醒來的時候連眼睛都睜不開,趙晚纓憑著本能摸索下床,趿拉著拖鞋開門出去。

    走到客廳靠到沙發上醒神,聞著油煎的香味,迷朦的腦子叮地一下被敲響了裡面的鬧鈴,趙晚纓騰地站起來,身體僵直,腦袋往左旋轉九十度,還能聽到脖子發出的咔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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