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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6:43:09 作者: 祝餘年
    代清川獻殷勤跑去接人拆線了,現在事情又落在他身上,他才剛從真雲市飛回來,還沒來得及回家,就直接趕去公司匯報進度。

    目前真雲市的選址已經定下來,後續的事情張展羽也是安排好才先飛過來處理代清川的新項目。作為總助,張展羽就沒有閒著的時候,他今天剛起床就收到了代清川的電話,讓他先回來。

    水泗島這個開發項目,終於要開始重新著手準備,代清川說在顧老爺子那裡有了新的轉機,饒是前一天晚上胃疼得手環發了警報,第二天還是照常出現在了公司,帶著人員忙活起來。

    張展羽看著人還杵在面前,「還有什麼事嗎?」

    助理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張總助,請問你晚上有空嗎?我們辦的說想一起聚個餐。」

    他手指敲敲桌面,「這堆資料我得今天看完。」

    言下之意就是拒絕了,助理小姑娘有些失望,抱著文件夾退出去:「那好吧,張總助你先忙。」

    辦公室里只剩下張展羽,他摁開手機屏幕,現在時間是三點零五分,如果看得快的話,應該能在七點之前結束。

    他想了想,拿起手機給那個沒回復的人再發了一條信息。

    【張展羽】:七點能一起吃飯嗎?

    這邊被腹誹獻殷勤的人,正載著趙晚纓去醫院。

    代清川知道她心系那份資料,於是便趁等紅燈的空隙打開副駕駛的抽屜,抽出一份牛皮紙資料袋。

    「知道你現在沒有心思想其他的,你先看看吧。」

    趙晚纓捏著手裡厚厚一疊的資料,心裡還是感激,他昨天明明生病了,今天還要回公司去幫忙查資料,代清川真的是個好人。

    去醫院的路上,趙晚纓便一直低頭看著資料。

    「我們在顧家看到的那張照片,是水泗島第一個開發項目簽約儀式拍的,照片拍攝時間是8月1日,2008年照片上的人都去了水泗島。你外婆去世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零八年八月六日,奧運會開幕式的前兩天。那時候我們家都沒有心情去關注這場盛會……」

    代清川沒繼續問,讓趙晚纓專心看資料。

    看了一會兒,趙晚纓有些眼花,資料很多,一時半會兒看不完,她揉揉發酸的眼睛,注意到身旁的代清川。

    「代先生你中午吃飯了吧?」趙晚纓突然想起來問他這件事,是被他胃疼嚇怕了。

    據她所知,代清川也是近期才開始變了身份,剛開始遇見的時候是個很悠閒的花店老闆呀?可是以代清川的家世背景來說,不可能小時候因為餓到而產生胃病吧?

    懷著疑問,趙晚纓問出了口:「代先生的這個胃病是怎麼得的?是因為不吃飯嗎?」

    如果只是簡單的不吃飯,不會嚴重到這程度吧?

    代清川聞言,神情有些恍惚,似是回憶到了什麼。只聽他淡淡道:「小時候食物中毒,造成了一定的損傷,所以沒辦法。」

    在趙晚纓看來,作為一個富裕家庭長大的孩子,性格大抵是無憂無慮,或是肆無忌憚,因為有家庭與父母做依靠。但坐在身邊的代清川不是,作為瑰麗集團的繼承人,代清川一開始展現出來的,便是有禮。他的懂禮之中,帶著疏離。

    送花的時候,趙晚纓沒細想,總以為他得寸進尺,但其實他並沒有逾矩。他在用自己的方法接近趙晚纓,主動出現在她身邊,讓她熟悉,有種溫水煮青蛙的意味。

    有禮之中帶著心機。

    自從知道代清川小時候被綁架過後,趙晚纓便從他的眉眼裡讀到了更多的情緒,在他溫柔的面孔下,還藏著不耐,藏著探究,藏著小心翼翼。

    「放心,我中午已經吃過飯了。」看出她臉色的變化,代清川出聲緩和了氣氛,「在你面前胃疼,一定沒有第三次了。」

    她也沒什麼資格讓代清川跟她保證這種事。趙晚纓暗自想。

    奇怪的情緒一直持續到趙晚纓拆完線,她臉色有些發白,那點點疼還是能忍,只不過身體上還是體現了出來。代清川讓她坐著休息了一會兒,買了個暖手寶遞過去讓她抱著。

    觸摸到他的手,趙晚纓笑他體溫比自己還低,「不是說男生都像火爐嗎?怎麼你的體溫總是有些低呢?」

    「嗯,可能我是低溫動物。」代清川開了個不好笑的玩笑,「需要烤一烤。」

    視線在空氣中觸碰到,這次沒有人移開視線,趙晚纓眨眨眼,伸手撓撓自己的臉,一時有些無措。

    代清川慢慢靠近,噴出來的呼吸都是溫熱的。

    在趙晚纓逐漸加速的心跳聲中,代清川撩起她的頭髮,露出彎眉來,手指擦過她眉間的那點紅痣,再摸到眉中的那塊小凹陷,問起:「其實我早就想問了,你的這個小疤痕,是怎麼來的?」

    作者有話說:

    撩,可勁撩

    第34章 (一更)

    手指觸碰過的地方,一點酥麻逐漸擴大,似飛鳥掠過平靜的湖面,帶起圈圈漣漪,蕩漾開來。

    趙晚纓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此時的自己仿若一個懸浮在水面的浮標,連著對方的手指,他每一個動作都在拉扯她輕輕躍動。代清川的眼裡盛著一汪水潤,晃動著起伏的情緒,他又問了一遍,「我可以知道嗎?關於這個疤痕的故事。」

    這道疤痕,在趙晚纓的記憶里,是從樹上摔下來的時候剛好劃到留下來的。說到底這是外婆說的,其實趙晚纓沒有多少記憶,因為醫生說她撞到頭有輕微腦震盪,所以會有短暫的記憶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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