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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6:39:39 作者: 硯古
    祁青鶴搖頭。

    「放手……有人看著……」仲藻雪加重了拍他手臂的力度。

    男人還是搖頭。

    「……」

    「……」

    嵇舟和秦茗站在了那裡沉默。

    秦茗放下了手中的布簾,「沒事。」還有這樣的氣力,一看就是沒有哪裡磕著碰著,至少腦子是清醒的沒有摔著。

    嵇舟也識趣的離開。

    像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力氣用得過了頭勒得她喘不過氣來,祁青鶴略略鬆開了手臂,讓她喘上了一口氣來,再將頭棲枕在了她的頸邊,只是這一次沒有再做其它事。

    「……我先說明。」仲藻雪臉色不大好的開口,「你要是趁著自己有傷在身,以為我會心軟的又想動你的那些個小心思耍手段的,到時候就別怪我真的讓你在床上躺上三五個月。」

    抱著腰肢的那一雙手一滯。

    好似是有一聲極低的輕笑,聽不到聲音,只感受得到胸膛的震動。

    「你要是再對我動手動腳,你試試……」仲藻雪微眯起了眼。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

    只將頭棲枕在了她的頸邊,一時間也沒有了其它的動作,那一張俊冷的臉看著平靜無波正派極了,任誰人都能夸道上一句翩翩君子,只這會兒微睜了睜那雙眸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麼。

    想的還很認真的模樣。

    人沒有動。

    只輕輕的拉起了她的手,悄悄的將她的手帶進了自己的衣內……

    指腹方方觸及到了他的胸,仲藻雪陡然驚開了一雙眸子,忙坐直了身子的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

    男人很無辜。

    他剛才沒有動手動腳。

    他是被動手動腳的那一個人。

    仲藻雪被他給氣笑了,「很好,你腦子確實是轉得飛快。」

    男人頗為受用的點頭,像是在感謝她的誇獎一般。

    仲藻雪氣結。

    看著他又一次貼了過來,但這一次仲藻雪卻是連手都沒有再給他牽,男人摸索的握了幾次,都被她給一力掙開了,到最後只得一副受傷極了的表情,耷拉下了頭低斂著眸子。

    「……」仲藻雪沉默。

    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但怎麼就好似一副對他做了什麼罪大惡極事的惡徒?

    如果說祁青鶴半生清絕孤傲,立身不折,任天底下王公貴權美人金銀在前都不動一心的話。

    那現在的示弱卻是真的要命。

    要她的命。

    他是真的聰明知道該怎樣才能拿捏住她,知道她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看著他受傷會動容,看著他生病與在意,看著他難過會安慰。

    不能再這麼慣下去,不然都成什麼了。

    仲藻雪看著氣笑。

    站起了身來,伸腳往他腳邊踹了踹,「還有心思戲弄我,想必你剛才是沒有摔到哪裡,那就給我好生躺回床上休息。」

    坐在地上的男人神色似有片刻的迷濛,似乎是一時想不通今天這一招怎麼不管用了。

    仲藻雪微眯起眼,又往他小腿上踢了幾腳讓他去床上躺著。

    祁青鶴摸索著站起了身來,一雙手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經意的往她的方面摸了過來,被她一巴掌毫不客氣的拍在了手背上。

    抬頭望她的方向望了過去。

    又低下了頭。

    仲藻雪神色不變的看著他演,臉上的表情卻是不動如山。

    攏著一床的被子低斂著眸重新躺回了床上,雖然看不清眼前的情況,卻還是正對向了她的方向,睜著那一雙眸子一動不動的望著她。

    「老實點,別耍花樣。」仲藻雪沒好氣的說。

    「……」

    躺在床上的祁青鶴掩著被子怔怔地望著她的方向。

    「好好睡著。」仲藻雪皺著眉頭,臉色不大好的道,「若非是你這般的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又怎麼會落得現在這樣……」

    祁青鶴低著頭沒有回應。

    仲藻雪看著他蜷在了床上的模樣,不由得沉默的問道,「……他們說你是為了給我試藥,那一日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有問過秦茗,但秦茗只是看了她一眼,讓她自己去問祁青鶴。

    談及了「試藥」兩個字。

    祁青鶴躺在了床上只掀了一下眸,望向了她的方向。

    「我記得你當時只是受了傷……」仲藻雪回憶了一番,沉默的說道,「怎麼會弄到現在這樣失明失聲間有失覺的地步?你說要去京城三個月,就是拖著這樣的身體去了三個月?秦茗說你的眼睛原是能治的,但現在……」

    拖了三個月,毒入根髓,神仙難救。

    即便是被稱為鬼醫的秦茗,也難以救回他的這一雙眼睛。

    而至於聲音……那不是傷了咽喉,而是聲喉徹底的被藥給融蝕了,穿透了。

    「……」

    祁青鶴攏著一床被子睜著一雙眼睛望著她,卻如何也對不上焦點。

    那一張臉是俊冷的。

    依稀猶見那一份神骨清秀的清絕與孤傲。

    「怎麼了?」眼看著他低著頭,神色越發的深凝起來,看著好像痛苦難當的模樣,仲藻雪一怔,忙走了過去察視著他的情況,「可是舊疾復發了?哪裡痛——」

    只剛剛挨近了一些,便被他覆手以身上的被子罩了個滿當。

    隨地一滾,將她整個人帶入了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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