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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6:39:39 作者: 硯古
    「這……紀王爺的脾氣,公子也應當是知道的。」

    「他是什麼時候到的?」

    「半日前。」

    來的人正是西陵王府的老管家,「老奴見過柏公子。」

    柏遠山著實頭疼,西陵王出了這般大的事,他此番於公於私代太子前來拜祭,也是有受命與聖上欽點的御史祁青鶴斡旋一二。

    走來的路上還打著算盤想著要怎麼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懷柔招攬他。

    這下好了。

    有了沈中紀這麼一摻合怕是連做夢都不可能。

    「先帶我過去罷,我只望事情還沒有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柏遠山說著一手背著包袱走了出去。

    「柏公子這是要去哪?」

    眼見著他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老管家叫住了他。

    「……」

    柏遠山頓住了腳,神色有些尷尬的掂了掂肩上的包袱,只輕咳了一聲。

    他一慣方向有些差不怎麼認路。

    也是如此,這會子才學聰明了,到了臨安先找處大一些的酒樓食肆,差了個小廝去王府送信叫人來接他,如此也算是免得憑白多走許多冤枉路浪費時間。

    「你……」正側過頭準備開口讓他走前邊帶路。

    「哎——遠山兄。」

    迎面走過來了一個穿著沙餳色長衣的文生,只見他一隻手正持著摺扇,瞧見了他笑眯眯的迎了上來,「這般的巧嗎,遠山兄也來了臨安?」

    柏遠山看見來人臉上不由得一僵。

    只見那文生笑眯眯的隨手揮開了摺扇,走來的時候還不忘打趣他,「遠山兄不會又是迷路了吧?想去哪兒?不若我帶帶你如何?」

    來人正是嵇舟。

    老管家向他行了一個禮。

    柏遠山臉上一僵之後,又漸漸的恢復到了平常,只伸手挽了挽肩上的包袱笑著同他打了聲招呼,「可真是巧了,嵇兄竟也來了這臨安,我正要去西陵王府一趟,嵇兄想要給我帶路卻不知與我同不同路?」

    「這路到底是給人走的,不過是繞不繞道的問題罷了。」

    嵇舟一收摺扇,笑道,「遠山兄既然要先去一趟王府,我也不妨先去拜祭一下王爺。」

    「走罷。」

    正說著柏遠山解下了食肆外旁拴著的那一匹棗馬。

    走去的時候原本烈日的天忽然陰沉了下去,瞧著烏雲蓋日,一副山雨欲來的陣勢。

    臨安城的街道上走往的行人也不絕加快了些腳步,心裡只望著能趕在這一場秋雨下來之前找得一處落腳的地方安身,以免得落得一身的狼狽。

    一場雨落下,似一根根銀針一般的飛入了白牆黑瓦上。

    雨聲清脆。

    有稍許的吹入了未有合葉的小窗內,透著一番可堪入骨的秋寒。

    祁青鶴是在深夜裡的這一場秋雨中甦醒過來,離白日裡的那一場堂審已過去了有整整半天的時間,稍稍動了動手指,想要翻身從床上坐起來,直被背後的那一道傷拉得撕心的疼痛。

    半側著身,望著屋裡的時漏已滴過了戌時。

    「大人您醒了!」最先覺察到他醒過來的人是單玉兒,她正端來了一盆熱水,剛走進來就看見他睜著一雙眼睛望著一旁的時漏。

    單玉兒忙推醒了一旁困困欲睡的小廝丫頭,招呼著他們去把大夫叫過來。

    「大人,您覺得怎麼樣了?可還好?」單玉兒放下了手中的那一盆熱水,打濕帕子擰乾遞給了他。

    「……」

    祁青鶴坐起不得,卻還是半撐起了身子,皺眉之餘只問了一句,「堂中的情況如何?」

    「大人放心,除了大人平白在堂中受了紀王爺這一刀的這件大事之外,並沒有發生其它的大事了。」

    後背那一處著實生疼的緊。

    雖然看到模樣,但卻也能感覺得到那一道口子拉得深長,甚至於連每吸一口氣都是痛的。祁青鶴支著手肘但撐了一會兒,發覺自己實在有些難支。

    「大人可別亂動,這傷可是嚇人的很,好容易大夫止住了血縫上了。」單玉兒見狀忙扶住了他,想讓他側臥著躺下來。

    「……犯人呢?」祁青鶴問。

    單玉兒攙扶著他,聽到他這般問像是毫不意外,只眨了眨眼,說,「大人護得那般的緊張,哪裡會有什麼事呢,半點兒都沒有傷著,劉師爺也已經將人妥善押回地牢了。」

    祁青鶴望著她,眸子一冷,「只問你有沒有把人押回去,哪來的這麼多話。」

    單玉兒眨了眨眼睛,也不與他爭辯什麼的應道,「是是是,是玉兒多嘴了。」只是那語氣輕佻,雖是認錯卻半分都沒有在意的模樣。

    祁青鶴像是還想要說什麼的模樣,只剛剛開了口,就被後背的那一道傷硬生生的拉扯著。

    可是疼得直吸了一口冷氣。

    正在這會兒,方方跑出去的丫頭叫來了大夫,跟過來一起的還有忙裡忙外的劉師爺。只等著那大夫放下了醫箱為他切了脈再看了一下傷勢,等到折騰著重新換了一遭傷藥,額頭上的冷汗已疼得生密。

    大夫走前千叮萬囑的要他好生休息仔細著莫牽開了傷口。

    祁青鶴臉色蒼白的應了一聲。

    「今日大人受驚了,眼下也不早了,大人就好生歇了吧。」單玉兒拉過了被子為他掖好。

    「……她後面,可還有說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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