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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6:39:39 作者: 硯古
    仲藻雪望著眼前似是熟悉又似陌生的男人,道,「但卻不知為何大人好似心有不甘,還想要挖出一些什麼其它的東西?」

    「本官要的是這一件案由的真相。」祁青鶴再說道。

    「什麼樣的真相?」仲藻雪反問。

    「本官要事實的真相。」

    仲藻雪跪在堂下定定的望著站在眼前的男人,道,「大人想著手為西陵王翻案,為他平定冤屈,為他力證清白?」

    祁青鶴沒有說話。

    「都道物是人非,這話卻是不假。」

    仲藻雪顏容俱冷的望著他,「大人在臨安立事五年,生得是嫉惡如仇鐵面無私,原是曾幾番的與沈蒙力爭斡旋,明知得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而今如他這一般的人死了,大人竟是放下了那些年裡與他的恩怨糾葛想要一力為他來力證真相?」

    祁青鶴望著她顏容生冷。

    「可見得大人這些年裡在這中打滾,也免不得沾染上了這權欲薰心之事,怕別是已成了這西陵王沈蒙之流的饕餮之輩吧,卻不知眼下你要效忠的新主又是誰呢?」仲藻雪冷笑道。

    祁青鶴面無表情的聽罷了她極盡的挑釁之言,隨即折好了手中的文書。

    「單大人。」他開口道。

    「下官在!」聽到他這一喚,一旁的單正陽忙抖擻了精神出列躬身聽候。

    「傳令下去,徹查仲藻雪在王府中所結交的任何人,無論是小廝丫環廚嫂管家醫娘還是舞姬旁室。」祁青鶴望著跪在地上眸色冷戾望著自己的女子,聲音冷淡道,「俱一盤問,不得落漏。」

    「是!」單正陽領命。

    「你還想要多少人的命?」仲藻雪冷冷的望著他。

    「將她帶下去,關押進死囚,以待後審。」祁青鶴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神色冷漠的道。

    「是!」單正陽領命,隨即向立候在兩旁的獄卒使了個眼色。

    「就我一個條命還不夠嗎!」仲藻雪目盡眥裂的想要衝上去,只拖得了一步便被身上沉重的鐐銬給絆得行動不能,輕而易舉的被過來的獄卒一力拽住,卻還是心有不甘的沖他嘶聲道,「一個魚肉百姓殘害忠良的王爺!他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你祁青鶴是不知道嗎!你還想牽涉進多少無辜的人進去?!」

    「帶下去,嚴加看管。」祁青鶴扔下了手中的文書,神容不動。

    「大人可要用刑拷問?」單正陽試探著問。

    「不用。」

    祁青鶴面容冷漠的說道,「留她一條命,他日我還需再審,不可讓她就這麼死了。」

    「是。」單正陽明白了。

    走過來的獄卒準備將她押離去死囚,仲藻雪掙扎之餘寒聲厲喝道,「祁青鶴!為了這等禍國禍民的奸惡之徒你還想要填進去多少條人命!就我一人還不夠嗎!」

    「祁青鶴!!」

    悽厲的一聲響徹整個牢獄之中,那聲音含恨。

    祁青鶴轉過身來望著她,「法不容情,本官從不徇私,無論是沈蒙昔日想要戕害於我罷,亦或是你曾與我有過幾份恩情罷,執法之下,殺人償命,立罪受刑,本官絕對偏袒任何人。」

    「……」

    仲藻雪幾番被獄卒連拉帶拽的拖了下去,就這樣死死地盯著眼前面容俊冷的男人,突然仰首大笑了起來。

    那笑,笑得囂狂。

    笑得嘲諷。

    祁青鶴立於堂上面容冷漠的望著她,就這樣看著她譏笑輕蔑,卻是形容不動一絲。

    「祁青鶴,你還記得之前有問過我為什麼會做了西陵王的寵妾嗎?」

    仲藻雪笑了起來,眼裡滿是寒色與鋒芒,但聽她冷聲說道,「現在我告訴你,我就是寧願去做這等奸臣佞權甚至是一條狗的一房外室賤妾,也不願做你祁青鶴的正妻!」

    仰首之下笑聲囂狂而刺耳,卻是鋒芒盡現。

    祁青鶴長身立在案前,那張一慣平靜如水不動如山的臉上出了一道一道明顯的裂痕。

    皸裂四走,隱有顯露出了裡面翻騰著的濤天怒火。

    「嘩啦!——」掃袖之下,桌案上的筆墨文台四飛,那一方墨盒更是摔得了個粉碎,直濺了一地的烏墨。

    作者有話說:

    【注1】:「如生前刃傷,即有血汁,及所傷痕瘡口皮肉血多花鮮色,所損透膜即死。若死後用刀刃割傷處,肉色即干白,更無血花也。」————[宋]宋慈《洗案集錄》卷之四 -二四殺傷

    明天排榜,因為擔心新章進入待高審誤鎖所以明天的更新轉到下午6點。

    比心~

    第14章 、長夜

    整整一日的氣壓都是無比的低沉,甚至是有些壓抑的教人有些窒息。單正陽和劉能跟在祁青鶴身後大氣都不敢出,靜默的不敢多說一句話。

    這一份低氣壓,一直持續到了深夜時分。

    是夜。

    祁青鶴做了一個夢。

    夢裡,是那個早就不會出現的人。

    「真是有許久不見了,你可有想我?」夢裡,她伸手輕柔的撫摸著他的臉頰,那一隻手像是一根羽毛一樣,輕緩的沿著臉頰的輪廓撫過,多情而纏綿。

    她的眼裡滿是柔情蜜意。

    一啼一笑。

    皆像是在挑逗誘惑他。

    「這麼多年過去了,卻不知你心中可否還有我的一席之地呢?還是只我一人在暗害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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