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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頁

2023-09-11 16:24:13 作者: 豆子吃不胖
    慕謙澤停下了動作,抬起頭,整個人懸在溫眉的上方。

    「你這麼抗拒我,但為了他就可以了?」

    溫眉將頭偏回去,慕謙澤又強制讓她看著自己。

    「可他如果知道,你為了救他,不惜把自己獻給我,他還會對你死心塌地嗎?」

    溫眉清冷依舊:「我沒想那麼多,我只要他平安就好。」

    月光中的她是如此的迷人,但這對慕謙澤來說卻是陌大的諷刺。

    良久,溫眉開始小聲的啜泣:「慕謙澤,我們回不去了。」

    慕謙澤怔然,溫眉背過身去,環抱住自己:「我們誰都沒有辦法回頭。」

    「可我還愛你。」他衝過去抱住她。

    她的身體微微顫慄,第一次轉過身來面對他:「慕謙澤,讓我們一起把這份愛放在心底。」

    慕謙澤眼角泛酸,急於做些什麼壓制住它。

    溫眉靠近他一些,裹著眼淚的唇瞬間就貼住他。

    他血液驟停,立刻咬住她,與她拼死糾纏。

    良久,他們從窒息般的親吻中醒過來。

    慕謙澤用被子蓋住她的身體,緩緩離去。

    第52章 他的狀態很不好

    又過了一周, 恰逢穀雨,向明遠被放了出來。

    那天,微雨,一行人打著傘, 早早就侯在看守所門口等他出來。

    一點左右, 眼前高而厚的鐵門開啟, 民警領著一隊人從裡面緩緩走出來。

    向明遠走在隊伍的最後, 離開前,民警似是在交代他些什麼。

    他畢恭畢敬的聽著, 末了,對他們鞠了一躬才轉回身,朝門外走去。

    他離得遠, 可溫眉還是看出了,他瘦削了不少,整個人的精神面貌也仿佛不似從前了。

    一個人見到了黑暗之後,熱情陽光好像真的會瞬間離你而去。

    過了警戒線,他們迎了上去。

    向明遠眼眶微紅:「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向父向母擁住他:「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向母抹著淚, 將溫眉拉到他面前:「這次多虧了溫眉,你出事後,你姐因為醫院的事兒脫不開身, 一直是她在四處奔波。」

    向明遠抬頭看她, 溫眉走過去。

    他想擁抱她, 可手卻在半空中停了好久,最後只落在了她的背,輕拍了拍她:「辛苦了。」

    溫眉搖了搖頭, 透過陽光望著眼前的男人:「走,我們回家。」

    春日裡,看守所的公路旁也是綠樹成蔭。

    樹林最茂密的地方,停著一輛黑色的阿爾法,阿爾法里坐著宋思晟與慕謙澤。

    宋思晟抽著煙,對著漸行漸遠的溫眉揚了揚下巴:「澤哥,你費了那麼多的精力,把他撈出來,值得嗎?」

    慕謙澤疲憊的捏著鼻樑,末了敲了敲宋思晟的椅背:「給我一支煙。」

    宋思晟沒說什麼,給他遞了一支煙,踢開打火機,攏住火苗,替他點上煙。

    慕謙澤許久沒抽菸了,一口下去,忍不住咳嗽起來。

    他夾著煙,偏頭看窗外,啞然失笑:「值不值得?也對,這的確是我做事的原則,從利益出發看它究竟值不值得。我與孟家聯姻,保住了慕家的利益,可我呢,我坐擁了財富、權力,最後卻連一個女人的情分都握不住。」他移回視線,看著宋思晟:「所以,沒有什麼值不值得。這是我欠她的。我該還。」

    宋思晟碾滅了煙,眉頭微皺:「澤哥,我真不理解,你們明明心裡還有對方,為什麼就不能在一起了。」

    慕謙澤垂下頭,眼睛落在指尖焚著的煙上:「花開花落終有時。她的心早在我肆意踐踏她的真情時死了。她那麼需要安全感的人,拿什麼再愛我一回呢?」

    他將手伸出去,彈掉了菸灰,再回眸的時候,眼眶微紅:「我們這樣的人,生來不知道如何愛人,等明白什麼是愛了,時間卻已經蒼白了。」他最後一次望向溫眉遠去的方向,良久才拍了拍宋思晟的肩:「開車,回蘇城吧。」

    ……

    有人說,看守所的情況要比監獄糟糕的多。

    溫眉不知道向明遠在看守所究竟經歷了什麼,但她相信,他在裡面一定過的很糟糕。

    回北斗小宅的路上,除了必要的交流,他鮮少會主動說一句話。

    大約半個小時,車停在北斗小宅的門口。

    向母取了火盆,燃了鞭炮,試圖通過這些方式,趕走兒子身上所有的霉運。

    向明遠洗了澡,換了衣服,身上的精神氣才開始逐漸回來。

    晚飯後,他和溫眉窩在陽光房裡看星星,兩人擁在一起,向明遠突然說話了:「溫眉,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嗯,你說。」

    「這次為了救我,我父母把積蓄都耗乾淨了,我想把民宿盤出去,把錢還給他們。」

    溫眉從他懷裡起身:「人這一生,成年之前靠父母,成年之後,該靠自己。你的想法很好,我支持你。」

    向明遠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頂:「民宿賣了以後,我打算跟著姐姐學著經營醫院。」

    「可你的志向不是一直不在從醫上嗎?」

    向明遠從椅子上起身,走到陽台,看著外面的大海回話:「在看守所的時侯,我想了很多,想到了父母兩鬢的白髮,想到了姐姐承擔的家族壓力,想到了我以後該如何給你安穩富足的生活,想的越多,我就覺得自己越發不成熟,我總想著讓自己好過一些,從來沒在意過別人的心情,現在,我經歷了挫折,也該是時候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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