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1章 張狂
2023-08-25 00:48:20 作者: 千樺盡落
第1381章 張狂
白錦桐冷清的五官沒什麼表情,負在背後的手攥著扇子,有一下沒一下敲著自己的脊背,能瞧得出心情是愉悅的。
許是餘光瞧見了樓上的身影,攥著韁繩的慕容平抬頭朝著酒樓瞧去,就看到「崔鳳年」立在窗口。
四目相對,白錦桐眼底帶笑,忙拱手無聲朝慕容平行禮。
慕容平惦念著紙張生意之事,雖說阿瀝說……他走之後王九州會接手,他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大周突然來了一個要調換兩國城池,彼此在他國推行新政,他當初和「崔鳳年」談的可是將大周境內的紙交給燕國。
慕容平原想要勒馬上去同「崔鳳年」再詳說一番,可卻又不能眾目睽睽之下去找他,想了想決意回頭寫一封信送回來。
他亦是朝「崔鳳年」頷首,收回視線目不斜視,一夾馬肚,朝著城門口的方向而去。
見慕容平走遠,白錦桐轉身將自己手中的扇子擱在桌案上,撩袍坐下,端起茶杯……凝視著放風輪出神。
如今二皇子慕容平一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是誰來找她重談合作之事。
若是那位即將從大周回來的燕國的攝政王,她可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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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新煉製出來的武器,倒是同之前咱們大周軍繳獲的那些天鳳國兵器相同,但與咱們費力融了那巨象鎧甲鍛造出來的武器,還是有所相差的。」
白卿平當著天鳳國國君薩爾可汗的面,將連日來研究出來的結果說了出來。
今日一早,薩爾可汗前來求見,白卿言便將柳如士他們都喚了過來,想了想將白卿平也喚了過來。
白卿言倚著薑黃繡合歡花的隱囊,轉而瞧向薩爾可汗,像是玩笑一般開口:「兩國通商原本是好事,即便是天鳳國不獻上墨粉的方子,大周也樂見其成,可……天鳳國國君既然要送禮,自然應當是拿出最好的來,怎得……覺著我們大周不識貨?」
薩爾可汗眉目間帶著淺笑,似乎有所預料一般道:「還請女帝勿要怪罪,畢竟天鳳國前來求和請求互市也不知道大周會不會應允,所以先交出一個對我們珍貴卻沒有那麼珍貴的方子,若是談不成也不算損失太大。」
薩爾可汗說的毫不心虛,坦白的讓大周朝臣都覺得這天鳳國國君是個坦蕩君子。
「而且,這給巨象打造盔甲所用的墨粉……十分難得,耗費巨大,也是用在巨象身上我們天鳳國才捨得!」薩爾可汗語聲徐徐,「若是女帝真的想要,那麼……兩國盟好互市之事定下,天鳳國必然雙手奉上。」
白卿言淺笑瞧著薩爾可汗:「好啊,那朕就等著國君的墨粉。」
「天鳳國以墨粉為禮,也想要在女帝這裡求一樣東西,還望女帝千萬割愛。」薩爾可汗褐色的眸子深深望著白卿言。
「國君放心,貴國大巫的弟子,正在送回大都城的路上……」白卿言明知道薩爾可汗說的玉蟬,卻故意曲解薩爾可汗的意思。
「女帝誤會,不過兩國既然定盟,我們天鳳國大巫的弟子自然是還回來的,畢竟……那是我天鳳國下一任大巫!」薩爾可汗視線落在白卿言腰間佩戴的荷包上,笑著說,「天鳳國想要的……是皇夫曾經擁有的那枚玉蟬,此玉蟬乃是我天鳳國國寶遺失多年,天鳳國很想迎回天鳳國供奉,以此來平息天神之怒,祈求天神莫要再讓沙漠吞噬我天鳳國良田。」
薩爾可汗一提到天神,天鳳國的臣子連忙做出恭敬的模樣。
白卿言順著薩爾可汗的視線瞧向自己腰間的荷包之上,又抬眸笑著同薩爾可汗說:「怎麼?薩爾可汗對朕這荷包感興趣?」
「四國會盟初見時就見女帝帶著這荷包,好似一直帶在身上不曾摘下來過,故而想到這荷包是不是女帝同皇夫的定情之物?」薩爾可汗抬起褐色的眸子同白卿言淺淺笑著。
「是啊!」白卿言倒是回答的坦然。
「既然陛下已經有了荷包留念,不妨……將玉蟬贈予天鳳國為禮,好定下這互市之盟。」薩爾可汗似乎是下定決心一般開口,「若是陛下願意割愛,天鳳國在稅這一塊兒,還可以退讓。」
柳如士一聽這話,轉而看向白卿言,與天鳳國糾纏了這麼多日,不就是因為稅這一塊兒扯皮。
「那可真是不巧,這玉蟬遺失至今,朕也在派人找,到如今還未曾找到!」白卿言也看向薩爾可汗,「朕記得之前早就同薩爾可汗說過,薩爾可汗莫不是在難為朕?」
「這倒不是……」薩爾可汗轉頭看著天鳳國的大巫說,「我們天鳳國的大巫是天神的使者,他此次隨同前來,就是為了尋找玉蟬,他卜算到這玉蟬就在大都城皇宮之中,故而……天鳳國才有此請。」
「簡直是笑話……」柳如士聽到這話就惱了。
白卿言卻抬手示意柳如士不要焦急,她看向已經站起身來朝她行禮的天鳳國大巫:「你的占卜准嗎?」
「回女帝,若是天神眷顧,自然是準的!」天鳳國大巫緩緩開口。
白卿言單手手肘支在隱囊上,撐著下顎:「那如此,你便給朕占卜一番,朕還有多少叔父和弟弟們……存活於世!算準了……朕敞開這大都皇宮的門讓你來搜,算不准……朕也只要你的腦袋。」
說這話時,白卿言分明是笑著的,卻讓人感覺脊背寒意叢生。
薩爾可汗眸子一緊,沒想到白卿言說話如此的……張狂。
這讓天鳳國大巫如何算,算說……都活著?結果人回不來,這算了沒有算有什麼區別。
若是說算出來都死了,白卿言說他算錯了,腦袋丟了找誰說理。
說白了,白卿言便是不想給這玉蟬。
天鳳國大巫站在原地未曾抬頭看向薩爾可汗,也未曾回答白卿言的話,只僵直著身子立在那裡,在心裡盤算對策。
柳如士瞧了眼白卿言,覺得白卿言這話說的像是個喜怒無常的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