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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5:57:03 作者: 寒復棲
    蔣澤和厲薇,向秦妍提到了今天在手術台上的患者:「只有十七歲,但搶救無效,已經腦死亡了。」

    向秦妍自從畢業以後進入這一行工作,經歷和看過了這麼多的生死,看淡了,但依然不能無動於衷:「我一直覺得吧,我自己乾的是一行人道職業,畢竟會幫患者減輕痛苦,但我發現,我讓他們睡過去了,卻沒能力讓所有人都醒來。」

    蔣澤說:「我也挺挫敗的,以前覺得自己是華佗在世,等一台手術真正結束的時候,才知道不是所有病都能治的了,真正成功的,也不過是問心無愧地說一句,真的盡力了。」

    厲薇坐在一邊安靜地聽著向秦妍和蔣澤的對話,向秦妍連轉移話題:「李主任那邊你也別多想,她就是熱心腸,喜歡撮合人。」

    蔣澤就說:「我和厲薇已經說清楚了。」

    向秦妍看向厲薇,只見她點頭,她就不再關心了,本來她還擔心厲薇和蔣澤這種「緋聞」關係坐在一起吃飯會尷尬,沒想到,他們兩個事先已經說開了。

    又是一段偉大的革命友誼。

    –

    九月下旬,將近國慶,京市四處早已都掛滿了鮮紅的旗幟,慶賀祖國的生日。

    到了夜晚,大樓燈展閃亮,驅散了黑夜的沉寂。

    林也自從那天晚上大哭了一場,其餘時間都回歸到那個沒心沒肺,喜歡跳舞,看肥皂劇,沒有任何悲傷的狀態。

    而當林也晚上忽然提議去酒吧時,厲薇沒有拒絕,也沒問為什麼她突發奇想,想要去酒吧了。

    「薇薇,要不我們去星熘吧。」

    林也選好目的地,特意壞兮兮地盯著厲薇:「最好還能和有趣的人來一場刺激的一夜情什麼的。」

    「那也碰運氣不是?活不好還丑的,誰攤上誰不倒霉?」

    林也聽見厲薇說這話,倒驚了:「好呀,薇薇也能跟我開這種玩笑了?」

    「我學醫的。」厲薇言簡意賅,又補充了一句:「再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林也噗嗤一聲就笑了,盯著她:「真的見過不如吃過。」

    星熘酒吧地處東城區,離她們住的地方不遠,沒一會兒就到了。

    林也和厲薇坐在吧檯喝酒,鮮少化妝的厲薇今天被林也揪著畫了一個濃妝,美名其曰說:「誰來酒吧清湯寡水的來啊。」

    被林也這麼一收拾,厲薇坐那兒,倒更加清冷了,林也盯著她就笑:「這是誰家的冷美人吶?」

    厲薇笑了聲,說:「你家的。」

    林也跟著笑,切了聲:「還不知道以後要便宜哪個男人呢?」

    再然後,她悶頭喝了幾杯酒,厲薇看到林也猛喝酒的樣子,皺了皺眉頭,勸她:「少喝點。」

    林也:「你放心,姐姐千杯不醉。」

    知道她是違心,厲薇沒有再勸,也許人放肆了,心裡也能好受一點。林也喝的有些上頭,熱了,就把大衣脫了,放在一邊,起身鑽進了舞池。

    厲薇看著那道靈活又自由的身影,最終收回她的視線,靜靜地坐在吧檯上喝酒。

    –

    熱浪的聲音撲耳,陸經政和邢漾一起走近星熘,陸經政問邢漾:「找明星代言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我知道你在這圈裡有點人脈,但我還是想提醒你,別看私交,而這個圈子裡有人品問題或翻車嫌疑的,不管現在的人氣多高,都給我下了!」

    邢漾笑:「你和錢過不去幹什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說不準,有人一輩子都不翻車。」

    陸經政眯了眯眼,有些不太習慣星熘酒吧內閃耀的強光:「你信?」

    邢漾搖頭:「不信。」

    說著,他隨意朝著吧檯看了眼,掃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經政,你看那人誰?是不是厲薇!」

    這酒吧是他們京圈朝陽區的朋友開的,湊巧邢漾組了個局,叫人過來玩,陸經政難得來一次。

    陸經政聽到邢漾提起厲薇,他的目光落在吧檯邊上坐著的女人身上,她穿著一身黑色職業套裝,一向素麵朝天的她罕見地畫了一個濃妝,黑長直特意被做了加工,燙成大波浪卷,自然而然地披散在肩頭。

    她晃了晃酒杯,只是小酌,目光卻空洞地不知望向何處,任誰也看不清,她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邢漾嘖了一聲:「外表清冷美人,內心夜店小野貓啊?」

    陸經政丟了兩個字,似是沒什麼興趣:「走了。」

    「嗐,真的不管了?好歹前女友,上去打個招呼唄?」

    邢漾那張烏鴉嘴,這時候說話倒靈。

    厲薇一個人坐在吧檯,她盯著舞池,卻不進去。

    她不喜歡擠在人堆里,也覺得沒意思,無非是在找林也的身影。

    身邊倏然湊近一個男人,厲薇眯了眯眼,就聽對方:「美女,一個人啊?有沒有興趣一起喝一杯。」

    「沒有。」

    那人沒有因為厲薇一句話就後退,他說:「相識即緣分,那我請美女喝一杯怎麼樣?」

    「不需要,謝謝。」

    厲薇的臉冷的像一塊冰,表情沒有任何多餘的變化,她轉過頭,視線繼續放在舞池。

    「那一起跳個舞?」男人盯著她的眼神,目光格外露骨,手不安分地貼到她後腰,厲薇一個激靈,連忙起身,順手就摸了一把吧檯上自己喝剩的半杯酒,毫不猶豫地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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