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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5:34:23 作者: 桃花安
她的滑行在過去總是被無數女單選手視作滑行的範本,而她的這對孩子在她多年耳濡目染的教導下,儼然青出於藍。
「第二,氣質。」
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滑好探戈。
不管是冰面上的探戈,還是陸地上的探戈,都擁有著一種獨特的美感。特別是雙人舞的探戈,就像是一場愛情戰爭,充滿了勢均力敵的戰鬥感。
華麗優雅,熱烈奔放。
因此它對舞者的氣質有著很高的要求。
它要求女選手演繹出一種迷人又危險的感覺;又要求男選手要展現出掌控一切的強大氣場。
比如世錦賽上令全場為之傾倒的《卡門》,他們便將那一種氣質演繹到了極致。
「完美符合的氣質,無比精湛的技術,再加上兩人無敵的美貌。」卡羅爾臉上露出了與他的年齡不符的老頑童般的笑容,「我想不到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止我選擇他們。」
……
唐黎和江銳進度超前,原本一周的訓練日程被他們縮短到了一天。
於是兩人決定出去將鹽湖城逛上一遍。
鹽湖城屬於美國西部的內陸高原,海拔約一千三百米,被海拔三千多米的群山包圍,緊鄰大鹽湖、數座觀光小鎮與國家公園,是一座著名的度假之城。
兩人漫無目的地邊走邊逛,穿過鹽湖城的大街小巷,用雙腳體驗這座城市原本的風貌。
直到日落西山,中心大街上仍然熱鬧非凡。
鹽湖城炎熱的暑氣在夜幕中逐漸消散。
兩人牽著手路過一處廣場,被悠揚飄蕩的音樂聲吸引了。
廣場上有樂隊在演奏,周圍已經匯聚起了數百人,氣氛熱烈高漲。
兩人好奇地擠進人群,發現這支樂隊的規模多達十幾人,各種古典現代樂器一應俱全。
這十幾個人背靠著一座巨大的噴泉,四五個樂手正演奏著一首吉普賽小調,木吉他與手鼓的聲音交織著。
他們面前,有著一頭棕色長髮的男舞者正風情萬種地扭動著腰胯,跳得暢快淋漓。
一個人跳嫌不盡興,還旋轉著來到圍觀的群眾身邊,邀請觀眾一起共舞。
唐黎和江銳擠進來的時候,這位男舞者正跟隨手邀請到的一個十二三歲的金髮小姑娘跳到尾聲,小姑娘舞步青澀,但在他的帶領下,依然引得觀眾們微笑喝彩,鼓掌鼓勵。
小姑娘回到人群里,男舞者旋轉著靈動曼妙的舞步,再次開始了邀請。
圍觀的群眾以年輕人居多,很多人有不覺心癢,忍不住躍躍欲試。
男舞者在愈發昂揚的吉普賽小調的節奏中,踩著灑脫奔放的舞步轉過唐黎面前,忽然將驚艷的視線落在了她身上。
兩人的視線交匯,還沒等唐黎意識到什麼,男舞者輕笑著湊近,主動地探手勾握起她的手,直接將她拉出了人群。
「哎?等等……」唐黎低聲驚呼。
「別擔心,只是跳舞而已。」男舞者以為她是羞澀,笑道,「現代舞之母瑪莎·葛蘭姆曾經說過:沒有人在乎你跳得好不好,只要跳起來就行!偉大的舞者並不因為技術而偉大,是因為激情而偉大!」
唐黎有些哭笑不得。
男舞者行動力十足,拉著唐黎來到廣場正中,朝她擺出邀請的姿勢,此時音樂節奏逐漸激昂起來。
俊男美女的組合十分養眼,圍觀的群眾期待萬分。
氣氛已經被烘托得極高。
唐黎失笑。
只能跳了。
好在吉普賽風的舞蹈她是會的。
吉普賽人被英國人稱為吉普賽,法國人稱其為波希米亞人,西班牙人稱其為弗拉明戈人。弗拉明戈舞實際上就是源自于吉普賽文明。比如《卡門》,就是經典的弗拉明戈。
然而還沒等她抬手將自己的手放在男舞者等待的掌心裡,周圍的人群忽然發出一片驚呼。
下一秒,唐黎伸出的手就被人截了胡。
江銳的手無比嫻熟地托住了唐黎的手心。
唐黎和男舞者不約而同地抬眸望去,只見江銳懶洋洋掀了掀眼皮,說:「不好意思,這位小姐已經名花有主了。」
男舞者不死心道:「只是一支舞而已。」
江銳寸步不讓,勾唇道:「她會和我跳。」
說著,在已經奏響的旋律中,他手中略微使力,將唐黎帶進自己的懷中。
兩人之間的默契已經高到不需要用語言交流,他只一個動作,唐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順勢被他拉入懷中,一手扶著他的手,另一手勾住了他的肩膀,一套動作一氣呵成,姿態唯美。
人群中有人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琴弦撥動聲與手鼓擊打聲交錯著,奏起了慵懶婉轉的調子。
唐黎小聲問:「真要跳呀?」
「跳唄。」江銳坦蕩地答道,「反正你不能跟別人跳。」
江銳在這件事上似乎有著分外的執著,堅決捍衛自己身為唐黎唯一男伴的身份和地位。
記得之前世錦賽結束後的GALA表演滑上,所有表演結束後,所有選手還要再次返場集體亮相。中間集體出場時,一個來自美國的雙人滑男選手曾經是在太陽俱樂部的舊識,開玩笑般地拉著唐黎來了一小段探戈,結果剛跳完被江銳不依不饒地拎著衣領在冰場中間直接來了一段battle。
江銳帶著唐黎踏出了嫻熟優雅的舞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