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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5:34:23 作者: 桃花安
    裁判們將信將疑。

    剛才比賽的時候不是看著挺活蹦亂跳的嗎?

    但如果真的是受傷了,他們也不可能硬逼著選手繼續參賽。

    最後還是江銳拿出之前在國外做手術的醫療記錄作為證明,裁判們這才信了。

    這就沒辦法了,裁判們一個個面露惋惜,反而對他們滿懷期許地安慰鼓勵道:「放心,以你們的表現,接下來全錦賽上一定有機會嶄露頭角的。加油。」

    兩人一臉誠懇地點頭:「嗯嗯, 我們一定加油。」

    於是成功安全地退了賽。

    往回走的時候,江銳豎起大拇指,調侃道:「行啊你, 演技精湛!」

    「彼此彼此, 你配合得也不錯。」唐黎聳聳肩, 坦蕩地說,「這年頭,沒點演技怎麼當花滑運動員?」

    他以為她這幾年糊弄大法白練的?

    江銳轉了個話題:「對了, 他們說全錦賽,咱們去不?」

    算算時間,現在距離全錦賽大概還有一個半月。

    唐黎冷靜地搖搖頭:「有點勉強了吧。」

    自由滑時長要有4分30秒,且必須包含一個單跳、一個連跳或連續跳、一個雙人聯合旋轉、一個編排步法、一個捻轉託舉、兩個不同的拋跳、三個不同的托舉,以及一個不同於短節目的螺旋線,一共十一個技術動作。

    一個半月弄出一套自由滑?

    難度比讓他們十幾天搞出一套短節目還大。

    ……

    第一天的比賽結束,唐黎和江銳就功成身退了。

    方信維第三天還有自由滑的比賽,一刻也休息不得,出了賽場立刻被教練們帶回ANIC繼續進行自由滑的加強訓練。

    周末沒什麼事,唐黎和江銳原計劃是也留在ANIC繼續訓練。

    雖然短節目初戰告捷,可他們在雙人滑領域還有很多空白。

    練《黑天鵝》時他們臨陣磨槍,只是針對性地練了七個動作,但實際上雙人滑的必備技術動作還有很多。

    於是接下來一整天他們都泡在冰上練習。

    直到方信維在訓練間隙跑過來八卦,他們才知道昨天比賽的事情在網上意外鬧大了。

    「鬧大了?有什麼好鬧的?」江銳從冰上下來,拿起毛巾擦了把額間薄汗,不以為意地問道。

    方信維的表情有些凝重,瞥了一眼冰上還在練連跳的唐黎。

    江銳察覺他的視線,意識到事情跟唐黎有關,而且不是什麼好事,放下毛巾擰眉認真問道:「怎麼了?」

    方信維摸摸後頸,支支吾吾說:「也就那什麼……議論你們倆重組的事唄。」

    江銳一聽就懂了。

    他想起了昨天那個不自量力跑到他面前指手畫腳的女選手。

    她當時說他們重組的選擇太過荒唐,唐黎是在拖他後腿。

    連選手們都這麼想,普通冰迷們的想法只怕也差不多。

    而這種片面的看法一旦生成發酵,很多負面聲音便也會隨之而來。

    江銳自己從不在乎這些外界的看法,別人愛說什麼說什麼去,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可現在涉及到唐黎,他便無法坐視不管。

    他問道:「在哪裡鬧的?」

    方信維下意識答道:「微博吧……ANIC和ACE的官博下面挺多的。不過最多的還是你和唐黎的帳號下面。」

    江銳自己不怎麼刷微博,而唐黎的大號也不太上,因此從昨天到現在,他們倆都不曉得這事。

    江銳寒著臉摸出手機,登陸到微博界面看了看。

    他沒去看自己的微博私信,而是點進了唐黎的大號評論區,掃了一眼。

    方信維到底還是比較顧及唐黎,說話比較含蓄,評論區的網友們就沒有任何顧忌了,仿佛隔著網絡,說得再怎麼難聽都有恃無恐。只是掃一眼,江銳就覺得烏煙瘴氣,戾氣十足。

    成千上萬條留言評論,大致都在爭論他們倆重組這件事。

    絕大多數網友意見一致,都不看好他們倆,只有一些唐黎的粉絲在努力替唐黎說話。

    只是這些聲音太過渺小,眨眼間就被其他人的言論淹沒了。

    方信維在旁小心翼翼觀察他的臉色。

    就見江銳的臉色越來越黑,薄唇緊抿。

    媽呀,他還沒看過江銳這麼難看的臉色。

    這是要吃人吶!

    他戰戰兢兢說:「你……你冷靜點。他們不知道你們倆的情況,所以——」

    正說著,他就看見江銳一臉淡定地開始打字。

    方信維趕緊拉住他:「你幹什麼呢?」

    「還能幹什麼?」江銳目露凶光,「當然是罵回去啊!千辛萬苦哄回來的搭檔被他們這麼罵,你能忍得住?」

    這些人知道什麼?什麼都不懂就上趕著過來指手畫腳!

    居然說什麼唐黎拖他後腿,放屁!要不是唐黎,他早就退役了好吧!?

    方信維自然也看過那些人說了什麼,可是,可是——

    江銳親自下場跟粉絲對罵?那不是更離譜了嘛!

    方信維拼命按住江銳,說:「阿銳你冷靜點,真的!這事鬧得太難看對你和唐黎都沒好處!」

    「我管他媽什麼好處壞處——」

    「你們倆幹什麼呢?」

    唐黎的聲音陡然插到他們之間,仿佛給即將暴走的江銳來了一針鎮定劑。

    她剛從冰上下來,抽了張紙巾擤了把被凍出來的鼻涕,走過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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