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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5:34:23 作者: 桃花安
    九月份到了末尾。

    ANIC為期一個月的試訓結束了。

    非常遺憾的是,這一批選手中只有一個人留了下來,就是ACE的方信維。

    他在這一個月中進步極大,在教練組的幫助下,將兩種四周跳穩定了下來。教練組們經過商議之後,一致決定留下了他。

    十月起,國內的賽事正式開啟了——

    即將到來的,是十月中旬的全國俱樂部精英聯賽。

    第29章 托舉。

    上了三周跳之後, 再往後的每一步都開始肉眼可見地變得艱難起來。

    如果說唐黎能在短時間內恢復到現在這個水平是因為底子足夠厚,恢復起來水到渠成。而從三周跳開始,想要繼續加大連跳難度,吃老本就明顯不太夠了。

    奧爾德對唐黎的跳躍目前的恢復進度已經非常滿意, 「跳躍方面你也不用將自己逼得太緊, 接下來先安排你和江銳進行搭檔訓練吧。」

    上冰之前, 需要先進行陸上訓練。

    兩人從托舉開始練起。

    托舉對唐黎來說自然不在話下, 江銳卻是有些手生的。好在兩人之前私下裡就練過幾次,起初是從最簡單的托舉開始練起。

    雙人滑的托舉一共分為五種, 也稱五組托舉。

    一組為腋下托舉,男伴扶著女伴的腋下將其托舉過頭頂。

    二組為扶腰托舉,自然就是男伴扶著女伴的腰部托舉起來。

    這兩組因為太過簡單, 大型賽事上幾乎已經無人使用。

    三組則為扶髖托舉,顧名思義就是男伴扶著女伴的髖部,也就是身體與大腿的連接處。

    四組為手握手托舉,五組則是手握手拉索托舉。

    四組與五組都是手握手的托舉,但在向上的技術動作上卻有一些差別。手握手托舉動作是男女伴兩手相握,直上直下的托舉方法;而拉索托舉則是女伴身體從男伴肩膀繞過,為轉體上法。

    於是, 到了奧爾德和沃羅諾夫面前正式開始練,他們就直接從扶髖托舉開始。

    這些天來唐黎忙著練跳躍,江銳也沒閒著。

    他的增肌訓練進行得非常順利, 短短半個月時間裡, 增肌效果明顯。

    他扶住唐黎的髖部將她流暢地託了起來, 手臂肌肉線條緊實地繃起,輕而易舉地托起來,絲毫沒覺得吃力。

    舉得太過輕鬆, 他反倒擰眉,仰著頭看她說:「你這也太輕了。難怪你之前說跳躍有點吃力,就你這小身板,哪來的力氣支撐你做三周連跳?」

    「哎呀,你都說幾回了。」唐黎沒好氣地翻白眼,雙手扶著他下地,「我這段時間都有特意多吃一點,你沒發現嗎?」

    他們現在每天都同進同出,連吃飯都在一起,她吃了多少他最了解。

    ANIC對於運動員的飲食標準控制得非常嚴格,奧爾德他們也覺得唐黎體重偏輕,她近期的飲食分量比之前增加了不少。

    聞言,江銳上下打量她半晌,挑剔地說:「還得繼續努力。」

    唐黎好笑地拍他一把:「幹嘛呢?等到時候太重了你可別說自己舉不動我了。」

    「放心。」江銳雙手握住她的手,讓她借著自己手臂的力道,從自己面前直接托舉起來,抬頭霸氣笑道,「你就是再重個十斤二十斤也沒事。」

    這話可太有安全感了。

    唐黎忍不住也跟著笑起來。

    二十斤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她自己也很清楚,如果想要在跳躍上繼續上難度,就得有足夠的爆發力和控制力,的確需要增加一點肌肉量。

    ……

    在教練們的指導下,托舉和捻轉練得非常順利,到了拋跳,倒是遇到了一點點小問題。

    江銳有點不敢拋,怕她受傷。

    拋跳不像是捻轉,捻轉託舉是由他將她拋起再接住,而拋跳則是他拋起來需要她自行落地。

    他在拋起動作上有任何一點細微的差別,或是太高太低,或是太近太遠,甚至是轉速的快慢,都會直接影響到她落地時的動作。

    一開始有幾次拋的動作控制得不太好,她落地時腳提前磕在地面上,直接摔了一把。

    江銳緊張得不行,生怕她像之前那樣膝蓋再受傷。

    反而是唐黎心態平和,反過來安慰他:「我自己練跳躍摔得更多。別怕啦,你就只管拋,我自己心裡有數的。」

    奧爾德也笑眯眯地說道:「萬事開頭難,你們兩個找准了感覺,接下來就會順利很多。」

    被他們連番勸過,江銳才稍微放鬆下來。

    其實他也知道,花滑動作剛開始練的時候哪有不摔的?

    他和唐黎從小摔到大,小時候穿上冰鞋在冰場裡學會的第一課就是學會摔倒的時候如何儘量保護好自己。

    有時候為了練好一個動作,一天在冰上摔個幾十次都有。

    但自己摔是一回事,看到她摔就是另一回事了。

    看著她從自己的手中拋出去,眼睜睜地看著她摔倒磕在地面上,那一刻他只覺得揪心,甚至心裡想著為什麼不能讓他摔啊。他自己皮糙肉厚,摔一摔也沒什麼,可是他就是見不得她摔,看著心疼死了。

    還不如讓他摔呢。

    此時此刻,他終於第一次體會到了雙人滑的艱難和殘酷。

    當天練下來他半天沒說話,等結束了猶猶豫豫冒出一句:「要不我們還是改冰舞吧……」至少冰舞不用摔這麼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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