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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5:03:44 作者: 簡暗
文則走過去,赤裸的身體遮住了壁燈大部分光線,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黑影。他俯下去,伸手摁滅了壁燈,臥室陷入黑夜。
青青被他抱在懷裡,感覺到睡衣正一點點剝落,她說,「你遲到了,你說半個小時就回來的。」
文則說,「對不起,臨時出了點事。」他迫不及待親吻著她激烈起伏的胸口,一隻手在她的腿間試探,碰觸著她極力隱藏的那片羞恥。
青青有點兒喘不過氣,上一次他們行夫妻之實已經是去年的事了。這一次雖然早早就有心裡準備,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覺得害怕。她不敢呻吟出聲,甚至不敢伸手撫摩他的臉,因為她怕忽然間發現這個籠罩著自己的男人其實並不是文則。
黑暗中,青青全身都僵硬著,文則卻一點也不介意。他知道她在想什麼,他一邊輾轉地親吻著她,一邊緩緩擠進她的身體。青青緊咬著牙,某種乾澀的疼痛使得她呼吸困難。她覺得自己漸漸不能承受,於是兩隻手不由自主環上他的脖子,然後低聲叫喊了他的名字。
文則忽然停了下來,青青看不清他樣子,他沉默著,伸出手撫摸著他們連接的地方,他使她逐漸興奮,粗糙的手指激烈地謀求著更多迎合。
文則的聲音像濕透的竹林被夜風吹拂,他說,「青青,再打開些。」
於是青青更加分開雙腿。
文則汗濕的頭髮貼在青青的脖子上,他說,「再打開一些。」
於是她緊緊攀著他胸膛,用了全部的力分開自己。
然後他以一隻手撐床,一隻手掂起她的腰,深深刺入她的身體。那種奇妙的感覺,一瞬間教青青感到的不是生理上的快感,而是一種類似分裂的前兆。愛的性是男人使女人一分為二的遊戲,男人往往於其中追尋到溫存,而女人往往是痛與快樂並存,因為使女人高潮的必是力量的征服,這樣的事是任何一個無力的男人都無法做到的。他叫只是她分開些,再分開些,然後他可以深入點再深入點。人的肉體原本只有有限的軀殼,但是人的激情,人的靈魂卻可以深入到何時何地呢?而他一直渴望深入到最終點,得到她的一切。
青青覺得自己的身體由下體向上逐漸裂開了,她渾身泛動著顫慄,等待文則給予最後一擊,在這個時候她除了急切的吻便一無所有。是誰說過女人最大的溫柔是包容,包容著一個男人的征服欲,發洩慾和孩子般的破壞欲。那時,男人必只愛你。
文則自從回了九龍後,生活也不算很有規律,有時早上起了床,就在家附近四處散散步,無所事事。有時深更半夜了,昊灃也會叫他出去辦事,然後過了好幾天他才回家。偶爾他也到出版社樓下接青青下班。文則見什麼人,從來也不避諱著青青,反倒是對方不大樂意,一見青青就把臉垮下來了,只有雷子比較熱情,回回都扯著大喇嗓兒喊她嫂子。就這麼過了一個多月,倒也一直風平浪靜。
七月初十。
清晨的時候,青青先起了床,便出去買早餐,回來的時候文則也起床了,拉開了窗簾,正打著赤膀坐在客廳里舉啞鈴。青青見了,心裡一陣溫,把早餐放到桌上,又想起他昨晚上做過了那樣的事,才似笑不笑說道,「你還有力氣舉這個?」
文則笑了笑,「把你舉起來也沒問題。」
青青倒不覺得不好意思,還真走過去讓他舉一舉試試。文則放下啞鈴,兩手撐住青青脅下,真就把她舉了起來。文則說,「你都輕得沒譜了,瞧你多可憐的樣子,是不是老公讓你太辛苦了。」
青青笑了老久,正要說話,文則的手機卻響了。文則只好放下她,走到臥室里接電話。青青則安靜地坐在餐桌上吃早點,沒一會,文則掛了電話出來,已經穿好了外套,他邊整理衣領,邊走到玄關上換鞋子,青青見他要出門,只問,「晚上回來嗎?」
文則點點頭,「辦完事一定回來。」
青青忍了忍,始終欲言又止。文則站在門口說,「是不是有很多事想問我?」
青青想了會兒,搖搖頭說算了,然後又道,「有幾個朋友知道我結婚了,想要看看你。」
文則一愣,倒沒想到這個,「什麼時候?」
青青說,「約了今天晚上一起吃晚飯。」說完又看著他,「方便嗎?」
文則點點頭,「恩,我見見你的朋友也好,晚上儘量早點回。」說著便出了門。
青青走到陽台上,看到文則的車短時已經馳遠,這時還是清晨,左右的鄰居們或在刷牙洗臉,或一家人在桌邊吃早點看報紙,青青獨自趴在陽台上,望著馬路的盡頭太陽已經升起,橘紅的光線渲染著樹木與高樓,而文則的車也終於駛出了她目所能極的遠方,淹沒在地平線。
文則坐在車上,點起了一隻煙,重重吸了幾口,那煙就燒盡了。不一會兒,已經有好幾輛不同的車先後開來,雷子坐在其中一輛吉普上,還戴著黑墨鏡,一靠近了就猛喊,「文哥,今天氣色不錯呀。」
文則笑了笑,沒理。
幾路人很快到了橫陽火車站廢段區,那裡已經來了一撥人,文則走近了,見到一個穿花衣服的年輕人,首先就收了他們的手機,然後遞給他們一個新的。
文則沒作聲,倒是雷子有點不滿,嚷嚷著說,「回回都這麼搞,真多事,手機可得給老子收好了,辦完事兒還得還。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