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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4:34:15 作者: 嫻蟬
    他早就聽班長說有新同學要來,沒什麼新鮮感,正趴在桌上鬥地主,那傻逼隊友非要炸他的連對,本來可以走的,但是現在手裡就剩個癟三。

    敗局已定,盛明野嘖了一聲,皺著眉頭:「你叫她什麼?」

    魏洋被他盛哥即將歡樂豆破產的煞氣驚了一驚,喃喃道:「拽女啊,她昨天還不夠拽嗎?都敢當著我們的面說咱們班的不是,不過她怎麼也來七班了,就這還看不上咱們呢,有本事別來啊她。」

    盛明野往講台上掃了一眼,女孩兒穿著灰色的連帽衫,披著溫柔的長髮,安安靜靜垂著眼做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許清知。」

    「你管這叫拽?」盛明野拿手機拍了一下魏洋的腦門,「我昨天不比她拽?」

    魏洋吃痛捂腦袋,從指縫裡露出眼睛:「行行行,你拽王,你牛逼,你他媽是全天下第一。」

    盛明野想再給這玩意兒來一下,餘光里,許清知已經從講台上走了下來,朝他這個方向。

    整個班裡,也就他身邊還空著一個座。

    於是盛明野又懶洋洋趴回桌上,歡樂豆破產了,他把連結分享到寢室群里,還能再得兩千,右邊的凳子被拉開,許清知在他身邊坐下,他不經意瞥過去,沒穿短褲啊,這麼熱的天,怎麼不穿短褲呢?

    「盛明野!」佳佳的怒吼從講台上浩浩蕩蕩席捲而來,許清知剛剛坐定,就見昨天那個不可一世的盛明野一臉迷茫,顯然是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吼。

    第3章 .那個少爺「咱爹還缺兒子嗎?」……

    許清知同樣一愣,有點擔心佳佳肚子上的那顆扣子會不會最終還是繃不住,也有點明白了,原來這個看起來溫吞的班主任是個悶茶壺——平時不吭不響燒著水,一旦生氣也會七竅生煙。

    前面那個傻氣男生捂著嘴笑,不過可能捂不上,那嘴角都快咧到太陽穴了,憋笑的聲音在班裡此起彼伏。

    「上課時間玩鬥地主,你出息了啊!」佳佳拿著手機念,「『假期在家無聊?全家一起玩鬥地主!』來,盛明野你出來跟我說你在學校有多無聊,三缺一還不夠你斗的,非得全班人一起斗你才爽是吧!」

    盛明野恍然大悟,剛許清知過來的時候,他一個分神,把連結甩進了班級群……

    佳佳念的不是別的,正是那羞恥的廣告詞……

    「愣著幹嘛呢,出來跟我說你現在爽不爽!」

    沒辦法,盛明野把手機扔在許清知桌上,臨走前叮囑道:「同桌,幫我收一下,等會兒佳佳過來收,你就說你沒看見。」

    等盛明野一出去,班裡立即吵嚷起來,一個二個都翹著脖子看熱鬧。

    許清知對熱鬧不感興趣,也不覺得自己和盛明野有什麼同桌緣分,把他手機往旁邊一推,拉開書包拉鏈把自己的書本文具都擺出來。

    紀竹趁此機會轉過頭來:「同學你好,我叫紀竹,這是我同桌,叫魏洋。」

    「你好。」

    帶著冰碴子的兩個字。

    魏洋冷哼一聲,把紀竹的頭擰回去:「你給我有點出息,別看人家長得好看就一個勁兒往上湊,人家還看不上你呢。」

    紀竹是個小個子鍋蓋頭,戴著副大大的黑框眼鏡,一看就是個非典型書呆子,他還不信魏洋的話,反駁道:「你也知道人家長得好看,這新同學明顯是校花級別的,來了咱們班,那就是給咱們班長臉,天仙看不上我這樣的□□絲很正常,你以為人人都是盛明野嗎?」

    「你這小傻子,」魏洋語塞,「算了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明白,人家明擺著就看不起我們,看不起咱整個班。」

    紀竹見魏洋如此執著,覺得自己和倒數第一果然沒什麼共同話題,剛準備繼續和許清知搭話,班裡倏然安靜下來,後門處,佳佳鐵著臉站在門口:「許清知,把盛明野的手機拿給我。」

    盛明野雙手插兜,倚在欄杆上,他個子比佳佳還高出一點,穿一身黑,身量好自然穿什麼都好看,長相也是很無可挑剔的帥,許清知覺得他應該是那種很能提高人審美的板正帥哥,可那副懶懶散散的態度偏偏透著股拽勁兒,一如許清知第一次見到的那樣。

    盛明野並不把佳佳的話放在心上,還在繼續說:「都跟您說了,我沒帶手機,那是我奶奶玩的,老太太不懂這些,發錯了群,和我沒——」關係。

    話還沒說完,他那便宜同桌已經帶著證據出來了,黑色手機往佳佳面前一伸:「老師。」

    老師就差拿這塊黑板磚往盛明野俊臉上砸了,「不是說你沒帶手機,那這是什麼?」

    盛明野急中生智否認三聯:「這不是我手機,我沒見過,我也不知道這誰的。」

    「看這。」許清知過分清冷的聲音在這場鬧劇中格外特別,盛明野下意識就看了過去,只這一眼,那塊黑色板磚亮了屏,雞飛狗跳中,盛明野看清了自己最後那一局的結尾——破產。

    這下板上釘釘算是釘死了,許清知把手機遞過去,佳佳看著屏幕,勃然大怒:「還說不是你的手機,那你跟我說,為什麼你能解鎖?別跟我扯什麼孿生兄弟,上次家長會我找你媽打過假了!」

    盛明野舌頭頂了頂上顎,竟然還能笑出來:「我要說我有個姐妹和我長得一樣,也不能吧。」

    「你——!」

    許清知不明白這人怎麼還能笑的出來的,她站了一會兒,未免給人留下挨訓被圍觀的傷害,轉身回去了,儘管那一個個伸出來的腦袋已經和圍觀沒什麼區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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