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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3:37:55 作者: 蘇格蘭折耳貓
說出最後兩個字,孟憲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來,聲音已有些暗啞。怕在周明明面前哭出來,她雙手握緊,深吸一口氣,抬頭看了他一眼:「你走吧,以後別再來找我了。」說完,轉身離開。
周明明看著孟憲的背影,沮喪地耷拉下了肩膀。
————
作者有話說:
三叔:孟憲這個小女兵,攪得多少人睡不好覺。
作者:別得瑟,馬上就輪到你!
孟憲:( ?◇?)?關我何事?
那麼問題來了 :當三叔發現wuli憲憲在偷瞧他的時候,心裡會想什麼呢?嘻嘻。
正當梨花開滿天涯(18+19)
毫無意外,這次見面又是失敗的。
周明明雖然清楚無論有沒有上回打架那檔子事,孟憲都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的,但心裡還是有一絲頹敗感。他想不明白,孟憲還有什麼可生氣的,一切不都解釋清楚了麼。自小目空一切慣了的他,從來不必在意別人會怎麼議論他,自然難以理解像孟憲這樣的一個年輕小女兵,遭遇了這樣的事以後,需要面對的是什麼。不光是別人的非議,還有難以逾越的心坎。周明明是無法意識到這些的,現在的他,像是回到了青春期的大男孩,滿心都沉浸在自己愛而不得的煩惱中。再加上最近這水深火熱的處境,愈發叫他煩躁了。
這段時間,周明明過的並不好。原本他已經順利完成集訓隊的訓練,並逐漸適應了基層連隊的生活,父親周繼坤對他的表現也還算滿意。但自從飯館打架的事兒被父親知道以後,他就又沒好果子吃了,直接被打發到南江的南陸,距離燕城上千公里遠,坐火車單程得一天一夜。周明明原本是想按照父親的意願好好當這個兵的,有千難萬苦也忍下了。但如今被整治地逆反心理又有死灰復燃的跡象,恨不得立刻脫下這身軍裝走人。然而這樣的念頭,也只是想想罷了,到底是沒那個膽子。
周明明自嘲一笑,放眼一看,不知不覺間已經走了老遠,沒來得及填飽午飯的肚子也開始咕嚕作響。也沒什麼食慾,隨便挑了街邊一個館子進去了,點了幾瓶酒和兩三道下酒菜。
帶著心事喝酒,一會兒就有了一絲醉意。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車停在了飯館外面,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邊摘帽邊說:「老遠瞧著是你。怎麼一人跑這麼個小館子來喝酒了?」
周明明抬頭,雙眼有些模糊地看向來人,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他的名字:「你是——」
那人也就自說自話地挨著他坐下了:「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呢?」這人正準備報出自己的名字,肩膀上忽然一沉。
「我想起來了,你是上回跟我一起去集訓的兄弟。行了,別廢話了,先喝一杯。」
來人一愣,隨即笑了,「行,你這多少也算是記得我了,這杯酒我得喝。」端起啤酒給自己倒了半杯,跟周明明碰了碰。
兩人喝了一陣,周明明話多了起來。這人這才明白,他為什麼跑這兒來喝悶酒。
「什麼姑娘,有這麼好?」他挺好奇的。
「軍區文工團的,長的漂亮,舞跳的也好。手摸著,也挺舒服的。」周明明回憶起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孟憲有接觸,能回憶到的只有她的手,柔軟細膩。
「照這麼說,你倆——」來人玩味地停頓一下,曖昧地看了眼周明明。
「我倆什麼我倆?我倆什麼也沒有。」周明明瞪他一眼,挺不高興的。
那人唇角一勾,往嘴裡送了顆花生米。
「這就是你不對了,該有的時候就得有,不然想有的時候就什麼也沒有。」
周明明咂摸了一下這句話,覺得很有幾分道理。
「這麼說,你想有的時候就能有?」
那人哈哈一笑:「當兵前有,當兵後就沒了。也不能有,有了也得跑。」
是啊。周明明心想。全他媽是這身軍裝鬧的。
「行了,別煩了。」那人說,「有機會哪天領出來見見吧,聽你說的挺好奇的。」
周明明苦笑,拍了拍桌子:「哥們兒,我要是領的出來,還用在這兒喝酒?這破酒——」端起瓶子一看,又咣一聲放回桌上,扯嗓門喊,「服務員,來瓶二鍋頭。」
服務員忍著笑把二鍋頭給他端了上來。
來人卻覺得他不能再這么喝下去了,死活給他拽了出去,扔上了車,送回了營區。
到了部隊,周明明清醒了些許,跟來人道了謝,下了車。踉踉蹌蹌地走回宿舍,看見桌子上整理好的包裹,不免又從酒醉中回到現實。
再過倆天他就要離開燕城去南江了。一走好幾個月,到時再回來,又會是什麼樣呢?不敢想。
重重地倒在床上,周明明閉上了眼。
周明明的短暫離開,對於孟憲而言,多少算是一件好事。唯一有一點不好的就是,這次他的突然造訪,正好叫偶爾住在宿舍的方迪迪瞧見了。
方迪迪自然是認識周明明的,雖談不上關係多親近,但也是熟知他的為人的,想不到他竟有如此痴情的時候,於是便跟在孟憲身邊八卦。奈何無論她怎麼問,孟憲始終打定主意不吭聲。縱然十分好奇,方迪迪只好適時打住。
末了,不死心地叮囑她一句:「你可別那麼輕易答應他呀,這小子花花腸子多著呢,現在看他對你死心塌地,以後說不定又出什麼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