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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13:28:21 作者: 瘋野
一時的沉默讓唐糖有些不適,但他很快壓下了這種感覺。
發紅的小臉貼在男人的胸膛上,心想這就夠了。
他不需要哥哥立刻喜歡上自己,只要不再拒絕他的靠近就可以了。
黑髮被大手撩起,穆林深的手心緊貼唐糖的額頭,聲音有些沙啞道:「發燒了?」
「可能吧。」唐糖完全不在意身上的不適,他只覺得哥哥身上好冰涼好舒服,他想靠的更近一些。
「笨蛋。」穆林深起身,把懷裡人也帶了起來。
唐糖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滿的嘟嘴。
他還不想起床,頭好暈還想在床上躺著。
穆林深看到懷裡人腿上殘留的東西,不由得懊惱。
昨晚…他並未給唐糖清理身體。
這翻雲覆雨了一夜,不發燒才怪呢。
唐糖整個人已經陷入半昏迷的狀態,只感到有人把他抱了起來,然後他們去了衛生間,再然後…他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夢裡,他又夢到了哥哥。
但這次並不是春夢,而是他和哥哥的小時候。
他們在小木屋裡畫畫,身旁還有穆岑,一臉溫柔的看著他們。
不一會,哥哥在一旁睡著了,穆岑拿了一條毛毯給他蓋上。
唐糖也畫累了,放下畫筆趴在哥哥身邊,用手指戳了戳小男孩的臉蛋。
睡著的穆林深時不時的嘟嘴,唐糖忍不住偷笑起來。
「咦,師傅你要去哪?」發現穆岑起身,他趕忙問道。
穆岑站在小木屋門口,背著光,唐糖眯著眼也看不清對方的五官。
他聽到穆岑說:「我要走了,唐糖。」
隨後男人停頓了一下,眼神似乎移到了呼呼大睡的男孩身上,語氣竟是滿滿的不舍。
「你答應我,要陪在阿深身邊,再也不要離開他了。」
唐糖握著穆林深的手,點了點頭,「師傅,我答應你,永遠不會離開哥哥。」
然而當他再次抬頭看向小木屋門口時,那裡已經沒有穆岑的身影了。
「師…師傅?」
唐糖醒來時,鼻間忍不住湧出一股酸意。
他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眶,吸了吸鼻子。
然後發覺自己鼻子囔囔的,但還好身體不再發熱了。
他從床上爬起來,看著陌生的房間擺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對了,他在哥哥家裡。
房子裝修也正如它的外觀一樣,陳舊老化。
竟讓唐糖感到與曾經的叔叔家裡有點相似。
唐糖摸了摸額頭,已經退燒了。
窗外天色漸漸暗下,看來他是睡了一天。
剛準備下床,就感到身後的強烈不適。
小臉不由得一紅,嘟嘟囔囔道:「這得一個星期才能好吧… …」
畢竟昨晚,他和哥哥鬧得太過了。
緩了一會後,雙腿顫顫巍巍的碰地,感到沒有那麼虛弱了,才走出房間。
穆林深租的房子是兩室一廳的,如果哥哥不在主臥和客廳,就應該在另一個房間裡。
而另一個房間的木門緊閉著。
唐糖咽了咽口水,敲了幾下門后里面並沒有聲音,他微微皺眉,推開了門。
穆林深的確不在這個房間,但是… …
他一下子呆住了。
這不是臥室也不是書房,而是被穆林深改造的畫室。
地板上、牆壁上都是穆岑曾經的畫作。
唐糖心顫,雙腳不由自主的踏進房間。
這些作品他太熟悉了,有好幾幅都是童年時他親眼看著叔叔創作的。
曾經的曾經,一切都歷歷在目。
眼眶忍不住發紅,似乎此時此刻他才真切的意識到穆岑已經離開人世。
「師傅… …」
水彩畫不像油畫那般容易保存,很多作品在時間的長河中漸漸失去了它原本的樣子。
這也是為什麼從古至今水彩的地位都沒有油畫高的原因。
但穆岑的作品卻被保存的很好,雖然有幾張也顏色變淡、畫紙微卷,但不影響整體的樣貌。
接著,一幅裝在畫框中,卻擺設在畫架上的作品引起了唐糖的注意。
他走上前看,發現這幅畫正是那張穆岑沒有來得及畫完的穆林深的水彩頭像。
畫紙上,已經完全看不出打稿的痕跡,只有上了一半的顏色才能勉強辨別出創作者想要畫什麼。
就像哥哥和叔叔之間,生死兩隔總留下了一些遺憾。
他嘆了一口氣,突然想起自己的那幅水彩頭像。
姚林說雖然被人撕破了,但穆林深之後又找人修復,不知道修復的結果如何。
唐糖忍住身體的不適,在眾多畫作中尋找自己的水彩頭像。
可惜的是,他並未找到。
不由得有些泄氣,難道那畫沒法修復,被哥哥扔了?
「你在幹嘛?」說曹操曹操就到,穆林深突然出現,嚇了唐糖一跳。
只見門口的人提著兩大袋的食材,神情有些不悅的盯著他。
完了,自己未經同意就進了這間屋子,哥哥不會生氣了吧。
穆林深放下食材,朝唐糖走來,每近一步他心跳就暫緩一拍。
唐糖害怕的閉上了眼,一副任由對方處置的模樣。
突然,他感到雙腳離地,下意識「啊」了一聲,發現自己竟被穆林深打橫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