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祝飛不死,何以安生
2023-08-24 22:51:28 作者: 橋煙雨
第309章 祝飛不死,何以安生
菁菁小產了,還被虐待,落下渾身的傷。
熊想想聽了沈汐所訴,憤恨得雙眸猩紅,直想當即衝去祝家搶人殺人。
白修死死拽住了她。
「你聽沈汐把話說完!別衝動!」
「熊姑娘,別衝動。」沈汐也勸。
熊想想冷靜不下來,使勁深呼吸調整了情緒,才道:「好,你繼續說。」
就方才聽到的那些,熊想想都消化不了。
菁菁沒了孩子,還被祝飛這樣虐待,她該有多絕望。
她連個訴苦的人都沒有,只有無窮盡的恐慌。
沈汐掏出一張手繪地圖。
「這是祝家全貌,」沈汐用手指著一處房子,「傅菁在這兒,你們把地形記熟了,救人才能順利些。」
熊想想接過地圖,「好,好,謝謝你……」
「傅菁說,白公子必不願與祝府撕破臉,便不能明目張胆的去,祝二公子大婚那天,是最好的時機。」
那日祝家客人繁多,進進出出的人數不勝數,也只有那天,他們才能輕易進祝家去把人帶出來。
明玉公主聽得呆了。
「沈汐,有這樣的事為何不告訴本宮?」
沈汐對公主笑了笑,「這等髒事,恐污了公主耳朵。」
她是想過求助公主的。
可祝二公子所犯之罪,左不過一個強搶民婦,公主要出手,還得考慮祝家背後的關係。
而祝大人倚仗的,便是嘉晟郡主這座山。
因此這人只能偷偷的救。
這兒畢竟時時提防著人進來,未免人揣度,白修帶著熊想想很快告別了明玉公主。
熊想想魂不守舍的,一直被白修握著手腕都沒發覺。
「傅菁很堅強,你也要堅強一點,把魂收回來。」
熊想想「嗯」了一聲,無意識的跟著他走。
「看,祝飛來了。」
這個名字如一道驚雷,驚醒了熊想想,她這一回神,發覺自己已被白修帶到了郡主府的觀景樓上,往下,能看到摩肩擦踵的人群。
人群之中,衣冠楚楚的祝飛就像一個針,扎痛了熊想想的眼睛。
「王八蛋!……」
白修拽緊了她,「你再生氣今日也忍下去。不能打草驚蛇。」
熊想想咬緊了唇。
白修嘆息,「祝飛若感覺到威脅,他會把人轉移,屆時更不好搭救。我們現在只能等,再過五天就是他大婚的日子,我們等著。」
熊想想咬得唇色發白了。
「他為什麼要那樣對菁菁,菁菁為了他連我都騙,他怎麼忍心……」
「等救出了傅菁,再把祝飛弄出來給你收拾,他該死。」白修道。
-
傅菁不緊不慢的用著膳,黎茗闖了進來。
守門的依舊是束手無策,也不敢碰她。二公子又遠在郡主府,沒法去通知。
他們只好祈禱著,今日可別打起來了。
黎茗將門關上,對著傅菁嘆了口氣,「你是該好好吃飯,那麼瘦了。」
傅菁看了看屋子裡,遺憾的說:「想給你泡杯茶,這裡連個多的杯子都沒有。」
黎茗坐了下來,「若是還有幫得上的地方,你儘管提。」
傅菁又吃了幾口菜,放下筷子,「有件事該告訴你。」
「嗯?」
「你的父親,他為何會出事,你知道麼?」
事關家人,黎茗口氣沉了沉,「怎麼。」
傅菁壓低了聲音道:「是祝飛,他為了得到你,請求白公子配合與你父親政見相左的官員,害了你全家。而家門淪喪的你,只能選擇依靠他了。」
黎茗一怔,猛地站起,「不可能!」
「他那樣的人,有什麼不可能的。」傅菁笑著說:「我們的談話建立在彼此信任的基礎上,若你不信我,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黎茗身子晃了晃,一手用力撐著桌沿。
「你有證據?」
「你爹的罪證,是何人告發的,何人審的案定的罪,你但凡多了解一點,便知這些儘是嘉晟郡主的親近之臣。」
「……」
「你全家人的赴死,皆是因為祝飛對你的痴念而已,他害了你,卻還充當了那個救你的人,享受了你的感激。」
黎茗呆呆的站立著,呼吸緊促。
傅菁掏出一個蠟黃的小紙包,推到她面前,「這藥無色無味,能要他的命,拿去,替你家人報仇。」
黎茗接過這藥包,緊緊捏在掌中,「你,你哪裡弄來的毒藥。」
「這你不用管,」傅菁笑了笑,「我可以自己毒死他,可我想著你的仇恨更深,就把這個機會讓給你。」
她問沈汐要毒藥,從不是為了自盡的。
沈汐善良,若說想殺祝飛,她一定不會配合給毒藥。
可是祝飛不死,何以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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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飛從郡主壽宴上回來,馬不停蹄的去了傅菁那兒,呆了兩個多時辰到了深夜,才轉到黎茗這兒來。
黎茗一直清醒的,直到他上床來抱住了自己,悠悠問:「你說,喜歡一個人,會喜歡到什麼地步?」
「怎麼了?」
「會不會喪心病狂,不折手段?
祝飛沒來由的想起他對傅菁做的那些事,扭了扭脖子,啞聲道:「會。」
黎茗的牙齒頓時顫得咯咯作響。
「怎麼了?」祝飛摟緊了她,在她臉頰邊親了親,「那是對別人,不是對你。」
黎茗輕輕笑了一聲,「你說的是傅菁,你有多喜歡她。」
祝飛愣了愣,覺得這個小女人是吃醋,便笑著說:「不喜歡她,我只喜歡你呀,茗兒,我心尖上只放了一個你。」
「那你為什麼日日在她那裡過夜呢?」她問。
祝飛皺了下眉頭,他不是讓下人們管住自己的嘴麼,看來身邊是要清理一番了,不過也有第二種可能。
「是那個賤人告訴你的?你聽她胡說什麼,你看她那病怏怏的模樣就知道我沒把她當人了。」
「可你為什麼囚著她不放呢?」
「關只牲畜而已,」祝飛笑著說,「茗兒不必惦記著她,心裡若不痛快,你去拿她出氣好了。」
黎茗心裡騰起涼意,凍得整個身子都起了雞皮疙瘩。
他在自己這裡過夜的次數寥寥無幾,哪怕來了,到了半夜還是會因為夢魘走人。
他總在害怕傅菁離開,日日夜夜纏著傅菁不肯放手。
嘴上卻說人家是牲畜。打她,虐她,弄得她遍體鱗傷,還要縱容自己去出氣。
黎茗越發相信傅菁的話。
這個人喪心病狂了,害她全家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