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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1 09:47:38 作者: 仙菘藍
    他怕連清還是很難過……

    他還沒想好怎麼面對難過的連清……

    要不然還是不打了吧,乾脆直接回絕掉,或者自己再問問妙安好了。

    時年覺得自己接受不了消沉的連清。

    連清在自己面前一直是驕傲的,是自信的,是幼稚的,也是瀟灑的。

    直到昨天,時年才發現,自己對連清的脆弱完全不知所措。

    在連清的脆弱面前,時年是抵抗的,也是順從的。

    時年想著掛掉電話,畢竟電話只剛響了一聲,結果他還沒來得及摁住那個紅色的圖標,對面就接通了。

    連清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他說,怎麼啦,小beta,你這麼快就想我了嗎?

    時年一下子哽住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掛斷了電話。

    第77章 狡猾呀人們啊(上)

    連清照例給時年又打了過來,時年看著手機上閃爍的名字,終於有了點笑意。

    接通電話後連清又是老一套說他們beta脾氣怎麼這麼大,時年不耐煩的說人家beta啥樣我不知道,反正我就這樣,誰讓你成天不正經。

    「那你是有什么正經事嗎?」連清沒好氣的說,「你找我的時候哪次正經過,你怎麼能提上褲子就不認帳了呢?」

    聽見連清這樣中氣十足的說話,時年心裡放鬆了不少,生活已經讓他夠煩躁了,如果連炮友都不能讓他快樂,他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開解自己了。

    「真有正經事找你。」時年嘴角勾了起來,手裡擺弄著那個野蠻生長的生草娃娃,「我有個事想問你。」

    「愛過。」連清痞聲痞氣的說,「還有問題嗎?」

    時年不說話,也不掛電話,終於沉默了一分鐘後,連清在手機那頭嘆口氣,說祖宗,你是怎麼做到靠腦電波操控我的啊,你不說話我都能知道你現在的表情,祖宗,開玩笑都不可以嗎?

    「你姓連,我姓時,誰是你祖宗,別總找機會跟我套近乎,我對亂倫沒愛好。」時年笑了起來,他也不是故意沉默一分鐘,他只是拿不準主意是掛電話直接拉黑,還是忍辱負重繼續問連清,但是連清顯然把這一分鐘理解成了威脅。

    時年覺得自己好冤枉,他哪有那麼……凶?

    在連清眼裡他很兇嗎?時年覺得自己還好啊,他覺得的人都不會凶,因為凶也是件很不的事,尤其是對不相干的人凶。

    「我也沒有,」連清嘖了一聲,「想想還怪噁心的。」

    「你在想什麼啊,想我真的是你祖宗嗎?我不想當誒,而且你祖宗不可能是個beta。」時年手裡順著生草娃娃的那頭綠毛眼睛都笑彎了,「不過你叫我爸的話,我倒是不介意。」

    兩個人像往常一樣拉扯了一會兒,誰也沒有提昨晚的事,就好像他們一起渡過的瘋狂的夜晚根本沒存在過一樣。

    這是兩人的默契,也是彼此的。

    時年突然又不想問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個奇怪的預感。

    他總覺得問這樣一個簡單卻又關乎現實工作的問題會讓他和連清的關係變質。

    可是他們本來就身處於同一行業中,大家做什麼工作的都是明明白白擺在那裡呢,並不需要隱瞞,也隱瞞不了,他們最開始約定的不觸碰對方的現實生活這點早就在一次次的相遇中岌岌可危了。

    我在矯情什麼……時年不禁自嘲,一件小事而已,自己卻腦補許多。

    連清又一次問他是什么正經事的時候,時年如實說了。

    他說想問一下尋香烈酒與葡萄酒教育公司的事,他們公司現在情況怎麼樣。

    這次換連清沉默了,時年等了許久,久到他以為連清是不是根本沒在手機旁邊的時候,連清沉聲問:「你到底想問什麼?」

    時年覺得連清的態度似乎有點不對勁,但是他話已經說出口了,總不能現在說「不問了」,這樣就太兒戲,也太任性,還有點,有點賭氣和恃寵而驕的意思吧。

    所以時年還是繼續問了下去,說:「我聽說這家公司的經營狀態似乎有些問題,就想著問問你有沒有這回事,我——」

    「你知道了是嗎?」連清的聲音忽然變得冰冷,這種冰冷的聲音時年從未聽過,即使他們剛開始相識的時候,連清也僅僅是冷漠而已,不帶有任何情緒,但是現在,連清顯然是生氣了。

    時年覺得連清莫名其妙,他皺著眉頭和連清解釋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你是指的他們公司的經營狀況話,我是聽說了一些,在妙安那裡,但是我在網上查不到任何資料,所以來問問你,畢竟你——你要比我見識更多更廣信息來源也更可靠不是嗎?你為什麼突然這個語氣,你是覺得我冒犯你了嗎?如果是的話,我可以給你道歉,是我越線了。」

    「是妙安說的嗎?」連清的聲音還是冷的,並沒有因為時年的解釋而好轉,「他和你說了我的事是嗎?」

    「你在說什麼?」時年氣的想笑,「我都和你解釋的很清楚,你是哪裡聽不懂嗎?我不知道你有什麼事,妙安也沒有和我說過,只是我去這個公司面試而已,我怕入職之後公司倒閉了我拿不到錢,所以我來問你,就是這麼個事而已……」

    時年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真的有些說不下去了,他的尷尬症要犯了,他在和他的炮友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釋他為什麼要問一個那樣的問題,他是怎麼聽說的,又是怎麼想的,於是他怎麼做的,啊——時年覺得自己的心臟要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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